凌久时进房间洗了澡,换了衣服,把书本一册册的摆在桌面上,点起灯光开始翻阅手下的书。
书籍一打开,里面全是一连串的英文字母。
他翻一页,看一看,提笔在旁边的白纸上写下译文。
这是他给自己找的工作,为学校翻译西洋书,偶尔也上台教授学生一点洋文。
虽然薪水微薄,但好歹还能借着这个机会继续读书。
只有读书他才能见到更多更广阔的世界,而不是眼前逼仄的三寸天地。
屋子里静悄悄,只有沙沙的书写声。
桌上灯笼发出光,照在凌久时的侧脸上,更显出如玉的面庞。
而他身后开了一扇小窗,窗外是春意盎然的藤蔓,在雨水的敲打下更加挺翘鲜艳。
小主,
呼~
一阵风吹过,绿叶拥挤翻滚,沉积在叶片上的雨水落了满地,有几滴甩进了窗户里,打在凌久时的后颈上。
“斯”
桌前的青年被这滴水打的缩了缩脖子,放下手中笔摸了摸后颈,只摸下一片冰凉的水。
凌久时狐疑的回头,望着窗外越来越黑的天。
他刚刚怎么觉得,有谁站在身后,用冰凉的指尖扫过了他的后脖颈?
“难道是我太累了,产生了幻觉?”
凌久时嘟囔了一句,把手中的雨水搓干,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就在他闭上眼的刹那,耳边忽然又有了古怪的触感。
像那个冰冷的指尖,又碰了碰他的耳垂。
凌久时又回头,身后依然空无一物,更别提人了。
不过倒是有凉风钻进来,吹拂过他的面颊,冷的很。
凌久时缩了缩肩膀,站起来关上了窗户,然后顺手把桌面上的书本都收拾起来。
算了,明天再弄也来得及,今天先休息吧。
更何况天黑了,继续点灯也废蜡烛。
想到这里,他离开书桌去擦了擦脸,然后抖了抖床铺,钻进了被褥中躺下。
灯灭了,窗关了,屋子里越来越黑,凌久时缩在被子里,只觉得好冷,今日格外的冷。
他不由得抱紧了自己,紧闭的睫羽颤抖着睁开看向了外面,是不是自己没关好窗户。
然而就是这一眼,他起了一身冷汗。
就在床边,有个很高很黑的影子,坐在他的床边。
凌久时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僵住了,愣愣的睁着眼睛盯着那片黑影失语。
“呵……”
那黑影蓦的发笑,伸出一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轻微的掠过了凌久时的皮肤。
凌久时无法动弹,不是吓的到现在反应不过来,而是他像中了什么邪,真的动不了。
他只能缩在床铺深处,眼睁睁看着那人如白纸般的手指滑过他的脸,他的耳,他的唇。
“很美……”
黑影说:“很美……是我的……马上……都是我的了……”
什么?
凌久时没明白,这个贼,不知何时翻墙进了他的房间,居然对他一个男人说这种形似亵玩的话?
荒唐!
“是我的……”
黑影完全没管凌久时是怎么想的,他的手指依然那么光明正大的在凌久时唇上流连,碾压。
压得那片略粉的薄唇开始充血,越来越艳。
凌久时奋力想要调动全身的力气,使劲的想要动一动,然后给这个家伙一巴掌。
但是他用力用的脸红脖子粗,还是无法动弹,最多能控制着嘴唇动一动。
嘴唇?
凌久时脑中灵光一闪,立马用力张开那双唇,企图啊呜一口咬住唇边亵玩的那只手。
可唇瓣掀开,雪白的牙上下一合,噶咬了个空!
咬空的一瞬间,他身上突然有了力气,脚一蹬便翻身爬起来反手一巴掌朝着床边扇去。
虎虎生风的一巴掌,同样扑了个空。
彻底清醒的青年剧烈呼吸,坐在床上抱着被子,一双眼瞪的溜圆在屋内扫射。
却见昏暗的房内一片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人?
“怎,怎么回事?我做梦?”
凌久时收回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手指下滑碰到了唇瓣,顿时感觉到了热度。
他的唇,还烫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