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太爷不知道为什么,后背一下子出了许多冷汗,他被兰草的话给吓到了,什么自家不要别家也不要的,怎么听起那么像那个送出去又夭折的女娃??
他这么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年换孩子的那家女人找上门了?就算当时不在家,后来也是知道这事的,只不过自家女儿处理得果决,他只装作不知道。
眼前这个小女娃跟自己去世多年的夫人有三四分像,难不成她就是那个夭折的孩子??
姚老太爷越想心越惊,只觉得这梦境也太真实了,也只有在梦里自己才能遭受这么非人的折磨,只有在梦里才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那个被自己放弃又夭折的孩子。
这一刻,姚老太爷很确定自己现在是在做梦,只不过这个梦也太真实了些,身上如同万虫吞噬的痒和痛让他的思维有些断断续续。
兰草见这老头儿已经难受成那样,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就算对方是自己的亲爷爷又怎样?自己所有的苦难都是因他而起,他这点痒这点痛算什么?又不会一直痒下去,过几天自然就好了,要不了命的。
等到姚老太爷痒了一阵儿再次抬起头时,屋子里已经没了刚刚那小女娃的身影,这让他更加相信自己这会儿确实是在梦中,同时也就不再大喊大叫了,就那么默不作声地挠着自己的脸和胳膊身体各部分。
另一边,兰草临走时特意拐到主院东厢房那边的屋顶上,她离开府城时再看一眼亲娘,这一眼过后,或许很多年都见不到了。掀开瓦片,兰草发现姚慧心这会儿已经醒了,这会儿正吃力地抱起脚榻上的姚承,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脸上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心疼,她还在低声自言自语:
“哎哟,乖儿子,怎么就摔下去了呢?”
“疼不疼?”
“天可怜见的,摔到脑袋没有?”
“一会儿天亮了娘给你请个大夫看看。”
“可怜小小的人儿就要和娘分开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