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人可以耐心教会笨蛋,强者可以提携弱者,富翁也可以救济穷人……但没人会豁出一切帮助别人。
这要求,跟让他们牺牲自己的命去救旁人的命有什么区别?
不,甚至更残忍。
但他们也知道,秦至说这话并非是要他们真的这么做,而是他们除了这样做之外,其他言行都毫无意义。
那位年长些的师兄终于抱剑朝着秦至拱手,垂眸道:“是我等太自以为是,以为这样便是关心魏池师弟,却忘了他如今这般模样,最不想要的便是同情和可怜……”
“师兄……”其他弟子有些着急,担心师兄就这么回去了。
那位师兄看了他们一眼,虽什么都没说,那眼神也不叫凶,却让所有的师兄弟不敢再提出异议。
秦至见他们也是真的关心魏池,也挺替魏池开心的,他也不想这么不给对方面子,便又说道:“我知诸位都是魏池的师兄弟,与他关系也十分好,他……他心中其实也是挂念你们的。”
“只是,既然他今后再没有修行的机会,与你们便是渐行渐远,我自是相信诸位都是高风亮节之人,绝不会负才傲物,目中无人,可事情毕竟刚刚发生,魏池兄心中难受,不愿见你们,也是意料之中,若你们心中真有他,又怎会只执着这一面呢?”
大师兄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
他观秦至一言一行都颇为得体,若非穿着粗布麻衣,晒得浑身黝黑,且身上还带着一股属于劳作之后产生的酸臭汗味,只怕与他交谈时,绝不会想到他竟出身普通人家。
故而,他又朝着秦至行礼,道:“那就有劳秦公子帮忙照顾魏池师弟,他逢此大难,也是我这个师兄没照顾好他,他虽不肯怪我,我却是不能推卸责任。”
而后他又靠近秦至,将一个囊鼓鼓的钱袋子塞进他手中,轻声道:“魏池师弟本是天纵奇才,若是他能继续修炼,将来必有可能继承师尊衣钵,只可惜那魔修害他至此,如今也是无力挽回,只盼着他将来便是在这小村子里,也能安度余生。”
秦至犹豫了一下,也没将那钱袋子推回去。
他不知道以魏池的性格会不会收下,但这位师兄的话也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