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答应,就是老孟说的给脸不要脸,栓子只好点头同意。看出栓子的勉强,老孟却又骂道:“真是给你脸了。”搞的栓子抬手摸摸自己的脸,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随后,李智正式和栓子聊天,说都是爹娘养大的孩子,能少死一个是一个,你小子脑袋灵活,胆子又大,关键时候,能想出主意,让你当班长,我放心。
爹娘没了,弟弟柱子又不知在哪,死了是解脱,活着就打鬼子,枪子没多想过。李智一番话,让栓子感到了责任,打仗就要面临牺牲,但对于其他队员,能少死一个是一个,最好都不死,因为人家还有家,有的还有家人就在山里。好家伙,我原来这么厉害,管十个几个人,还能让队长放心,少牺牲,这个班长,我干了。
又招上一批队员,游击队总共两百一十二人,分为两个中队,十六个班,另外还有侦察班和机枪班。两个中队长暂时由张大年和老孟兼任。队员招收标准,都按照李智的要求,一是家庭出身贫穷,二是和鬼子二狗子有仇。鬼子来了一年半,领着二狗子屡屡进山,杀人放火,奸淫抢劫,很多人家深受其害,所以符合这两个要求符合的山民大有人在。
游击队招了十三个青少年,年龄十六到十七岁,序列排在最后,是十六班。这些队员要么家里实在揭不开锅,要么和栓子一样,成了孤儿。一位白发苍苍老奶奶,亲自领着孙子,交给李智,说孩子的爹被鬼子杀了,孩子的娘吓疯了,从山上掉下来,也没了,家里也没啥吃的了,你们就当小猫小狗,收下吧。
说着,老奶奶流下了眼泪。谁都知道,参加游击队不是白吃饭的,要打鬼子,说不定哪天就打仗打死了。但留在家里,也只能穷死饿死,还不如扛起枪,跟鬼子拼了,也是给家里人报仇。
虽然都是豆蔻年华,但穷人孩子早当家。加上栓子和六子,十五个小家伙站成一排,倒也不显得太过稚嫩。只是小家伙都没摸过枪,需要手把手的教。
不仅教打枪,还要教卧倒、匍匐前进、扔手榴弹、拼刺刀等战术动作。栓子可以教打枪,但其它动作,自己也一知半解,尤其拼刺刀,还不如用短刀来的顺畅。
李智很重视栓子的班,专门让老孟带教他们。国军不正规,是因为军官们不想正规。他们有《步兵操典》,却把心思主要用在升官发财上,懒得去遵守。不过也有正规的国军,正直的军官,老孟的连长黄埔毕业,为人正直,是难得的一丝清流,只可惜一直当连长,还被鬼子的炮弹撕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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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别看平时老孟和老百姓没有区别,做起战术动作,一招一式,看着那么舒服顺眼,李智都自愧不如。
这不怪李智。他参加红军,头天当兵,第二天就跟着打仗,压根没有时间训练。所有战术都是在战斗中跟老兵学,打的仗多了,自己也琢磨出一套战术动作,被老孟戏称为“野路子”。可别小看李智是野路子,拼刺刀却不输给老孟。
两百多号人转移到了西里山。西里山四周山势陡峭,山顶又一片空旷,还有巨大的山洞,易守难攻,适合藏兵。早上全体集合,背着枪,从山上跑到山下,再从山下跑回山上。吃过饭,接着练瞄准,练刺杀,又分批拉到山下谷地,练习扔手榴弹。
栓子训练刻苦,但在兄弟们面前有些扭捏。李智让他给班里的兄弟讲话,他吭吭哧哧,半天憋不出个屁来。气的一旁老孟跑过来,抬腿就是一脚:“你连鬼子都不怕,怎么还怕自己兄弟?”
对栓子来说,扛枪打鬼子和在队列前面讲话完全是两码事。看着老孟生气模样,栓子只好昂起头,闭上眼,大声说到:“今天,我们,训练的,科目是,扔手榴弹,大家,都认真,训练!”
磕磕绊绊,还乱停顿,队员们想笑不敢笑,个个憋的脸通红。李智也忍住笑,拉着老孟走了:“慢慢来,大树不是一天就长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