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口还没休息。斥候侦察到游击队行踪,调集兵力迅疾围堵过去,明明已触手可得,游击队却又消失在茫茫山林,井口大惑不解。昨日还兴高采烈,趾高气扬,为自己的战术感到无比自豪,要与小林龟山、小野纯一郎喝庆功酒,如今态势,比挨一百个耳光还难受。
拍桌子,骂人,打联络不畅的通讯兵,仍发泄不出胸中所有怒气,又像关在大铁笼子里野狼,在帐篷里走来走去,井口变得无比狂躁。
即便是旅团司令部参谋,小野纯一郎也不敢多讲一句话,小林龟山更是锁着脖子,愁眉不展。他现在已是参谋,没有指挥权,就连翻译官尹子林也被调往徐州供职。
虽然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心里的担心,让小林龟山涌起不安。指挥部只有一个小队负责警卫,而距离最近的警戒分队,已远在六里之外,若游击队偷袭,后果不堪设想。他把心里的担心说给小野纯一郎。
小野纯一郎本来就反对把指挥所转移到山里,但无奈井口不仅好大喜功,也喜欢当大队长时他带头冲锋,当上联队长,他经常把指挥所前移到战壕里,如此可彰显他亲临一线。现在凭他俩劝说,不会有什么作用。他也不相信游击队能在这么短时间,从四号区域躲开皇军保安军封锁,转移到陈庄附近,于是摇头:“小林君,你多虑了,现在游击队不知道藏在哪个山洞,连头都不敢冒,怎敢来偷袭?”
上次扫荡,小野纯一郎是指挥官。已于游击队交手,却不吸取教训,小林龟山非常失望,只好壮着胆子,向井口报告:“大佐,属下恳请加强指挥部警戒,防止游击队偷袭。”
井口和小野纯一郎想法一样,大兵压境,游击队被追的漫山遍野跑,不知猫在什么地方,打死不敢露头,那还有心思来偷袭指挥部?这不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他冷笑两声:“如此,我们就当诱饵,让他们来打。”
看着井口不屑,甚至还有挖苦意味,小林龟山不由浑身冰凉。但又能如何,自己是带罪之身,被留在指挥部,井口已是大恩大德。他说了一声哈依,木然地走出帐篷,抬眼看着星空,双手合十,祈求天皇庇佑。
帐篷里传来井口阴阳怪气的声音:“小林少佐被打怕了,变的和女人一样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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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龟山心蒙上一层寒冰,愈发的冷。
凌晨三点,井口终于躺在了指挥部行军床上,旁边值班参谋仍坐在电报机旁,手摇着发电机的鬼子兵仍轮换着源源不断地给电台供电。指挥官休息,小野纯一郎和小林龟山走进旁边帐篷,躺在行军床上,和衣而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