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关内的百姓们就不是这般感同身受了。
据不完全统计:
上半年,跟着起义的农人超过了百万人,逃难离开故土的难民也有数百万。
这些主要劳动力不知道跟着打砸抢得了多少银钱,但可以肯定的是,都错过了春耕。
国内半数以上的耕地都处于荒废状。
现在随着三个异姓王爷的崛起,好不容易达到了一个诡异的消停期。
苦等了这一季粮食的粮商们,迅速奔赴各个村子里收粮。
一找,一个荒凉。
十村有八村地里长满了杂草,村里空荡荡。
走上三五天的,好不容易才遇到了一个有人烟的村庄。
进村后,才知道。
有一帮由五十多人组成的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粮差,比粮商们先来了一步。
这些人正与村民们对峙。
气氛很是紧张。
有那五六十岁的老人竟然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痛诉:
“没天理了,建国两百多年就没听过,朝廷收这么高的田税!亩产一石米,税率为六成;亩产二石米的田地,税率为三成;亩产三石米以上的良田,要收税两成!”
“天杀的,真不给我们一点活路啊!今年春,老婆子家卖了三个孙女才买来那么点稻种!拢共就接手了六亩薄田,要是照着粮差的要求交田税,只能剩两石多点米,老婆子家里七个男丁指着这点子米,如何能熬到冬?”
“交不了,这田税一点都交不了!谁要逼着劳资纳粮,劳资就和他血战到底。看看人家定南王,不就是翻身农人做了异姓王么?大不了,再闹上一回,说不定也给劳资封个什么王!”
“咳咳,听我说!现在州府的府兵都没了,县衙里干事的也都是一些小混混,谁知道这些粮差奉的又是哪门子的皇命?”
“对,乡亲们,不要怂!抄家伙把那些个假传皇命的粮差统统赶出村子去!”
“滚滚滚!再不走把你们留下来当地肥!”
五十多个粮差竟然被全村村民赶出了村,追赶过程中,差点没被那些老婆子们浓痰给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