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的是刘财生。
刘财生一进院子门,便冲着夏明月连连作了好几个揖。
“多谢夏娘子,多谢夏娘子……”
“刘大哥言重了。”夏明月急忙福了一福,算是回礼,“刘大哥这个谢字,我属实不敢当。”
“夏娘子不必客气,若不是夏娘子捉住了那曾六,衙门便也问不出来史家银两被盗窃之事,我仍旧要被所有人怀疑偷了史家的银两。”
刘财生有些激动,话说得磕磕巴巴,“现在捉住了曾六,大家都明白了真相,我也就有了清白,正了名声,不再被人指着鼻子说是贼了……”
说到这里时,刘财生忍不住哽咽。
这般年岁,这般身形高大的壮汉,眼中竟是含了泪花。
被冤枉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
尤其他自认为是个老实无比,从不做亏心事的人,受这般的委屈,如同被人扒光了衣裳游街一般,没有半分尊严。
尤其家中老母是个最爱脸面之人,本就身子不大好,此时因为他的事情终日以泪洗面……
度日如年这样的字眼都不足以形容他这两日的煎熬难过。
好在曾六被捕,史家被盗窃银两之事真相大白,而他也洗刷了冤屈,再没有了嫌弃。
这都是夏明月的功劳。
刘财生记下了这份恩情,在衙差告诉他事情原委后,便立刻赶了过来,特地来道谢。
夏明月能明白刘财生此时的激动,更能体会他此时的心情,却也不敢居功,“此事不过是巧合罢了,说到底是那曾六想着作恶,我们能抓住他,也是凑巧而已。”
“虽是凑巧,却也帮了我的大忙,我娘自幼教导我一定要念及恩情,这声谢夏娘子是当的起的。”
刘财生将带来的东西放在院中的桌上,“家中老娘平日身体不好,我做活也是时有时无,赚钱不多,这段时日老娘又因为我的事情大病一场,家中的钱皆是买成了汤药,着实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
“听说夏娘子平日在街上卖肉饼,拌肉馅儿时需用到大葱,这是家中老娘在院中栽种的大葱,我便挖了一捆过来,夏娘子千万别嫌弃。”
“我还听人说昨日夏娘子去了北市,是不是要做什么活?我没旁的长处,却有浑身的力气,夏娘子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的确是想做点活。”夏明月道,“眼下想再盘个小点的土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