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头,田氏正在收拾东西,手中正端详着一块缎面料子,看到江竹果进来,忙高兴地招手,“竹果回来了?快来看看这料子当真是好,我连夜给你赶制嫁衣,你穿上肯定好看。”
江竹果有些发懵,半晌才讶然地问,“娘不是病了吗?”
这嫁衣又是什么意思?
“娘是病了。”田氏咳了两声,“娘一直病着,养了这么久也不见好,往后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就惦记着在娘还活着的时候,好好给你寻上一门好亲事,等娘闭眼的时候也能安心些。”
“那就是说,爹打着娘病了的由头,将我喊了回来,实际是要嫁人?”江竹果咬住了嘴唇,看向江义和。
满脸愤恨。
“你爹也是被我磨的没办法,才这么办的,你也别怪你爹。”田氏忙劝说,“主要是这门亲事实在是难得,实在是不敢耽搁,这才着急忙慌地叫你回来,又怕你不回来,这才……”
“竹果你也别着急,你先听娘跟你说一说,这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求的亲事,若是错过了怕是一辈子都得后悔呢。”
“张家是个大财主,家里头好几百亩的地,还有几处铺子,光使唤丫头就有十来个,张家说了,只要你嫁了过去,便拨给你两个,每个月还给你二两银子的月例,吃喝穿用皆是公中出钱,这二两银子纯粹就是你拿着花着玩,这日子不是掉进蜜罐子里头了么?”
“竹果你说说,这是不是极好的亲事?”
江竹果脸上并无半分喜色,只是反问道,“既是这般好的家世,怎会看上我?”
她不过就是穷人家里头的村姑而已。
“哪里是看上你,无外乎就是冲着你爹是个读书人,觉得你必定是个人品端正的人,这才有了结亲的心思。”田氏笑道,“要说这门亲事,你还是沾了你爹的光呢。”
“就这样?”江竹果皱了皱眉,“对方当真是个全乎人?年岁多大了?”
“自然是个全乎人,就是……”田氏讪讪笑了笑,“就是年岁比你大了几岁而已。”
“大几岁?”江竹果质问。
“这……”田氏犹豫。
片刻后面露不悦,“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女皆是要一切听从父母安排的,你问上这么许多,难不成还害怕爹娘害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