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那,我呸!”
马氏情绪激动,冲着地上又啐了一口。
唾沫混了些浓痰,落在地上后瞧着刺目。
且碍眼。
“人夏娘子可从未说自己是个好人,不过是我们觉得她是个好人,夸上两句罢了,这是其一。”
冯氏一边捻着手中的线,将那细棉线和麻绳完全搓到一起,接着将粗大的针在已是花白头发的头皮上蹭了一蹭,用力地刺入手中的千层布鞋底中。
一边慢条斯理道,“其二,这冷锅串串加盟的银钱,本就该一笔交清,夏娘子特别针对这些家中有了变故的妇人优惠,这已是她的好心,但凡是个人,都是会知足且感恩的,除非这人不是人,所以才贪心地想着什么都要。”
“冷锅串串是人夏娘子安身立命的东西,张口闭口就要让她尽数都教给旁人,凭什么?就凭你命苦?这苦命的人多了,哪里就轮得到管你了?”
“有人加盟,夏娘子是能多赚些银子,可那些加盟的人赚得更多,日子也能跟着过得更好,你这口口声声地说人夏娘子这不该,那不该,是打算着将夏娘子惹急眼了,往后不再对外放加盟,甚至将所有的加盟都收回去,你就高兴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到是有意思了,本该赚钱的人不能赚钱,日子也会过不下去,我倒是不明白了,你到底是替那些人鸣不平的,还是因为那些加盟的人赚了银钱,你眼馋肚饱,所以借着在这里说道夏娘子的机会,将他们的活路给堵死的?”
一语惊醒众人。
原本吃瓜看热闹的人,这会子再看马氏时,眼中满都是鄙夷和厌恶。
战乱多年,好容易过上了几年消停太平的日子。
而在这平和日子的背后,是有太多人在前线卖命。
她们家中亦或者亲戚中,总有那么一两个,过得是刀头舔血的日子。
一旦有了变故,家中的妻儿老小,日子过得何其艰难,她们也接着看在眼中,甚至心生怜悯。
只不过众人皆是寻常家庭,家中亦有几口子人一睁眼便等着吃饭,没有多余的粮食和银钱去实现她们的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