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釉自己就是趋利避害的性子,自然比谁都知道要想马儿跑,就给马儿吃草的道理。
单拓素来利落,在见到自家小娘子处理事儿的干脆果断,善恶分明之后,更是没有半点犹豫,伸手恭敬的接了银钱:
“小娘子说笑,本就是我该做的事,哪里能收银钱,原先若是我看到那陈家小子动的手脚,也不会多出这些事端来。”
“这里的两吊银钱,我先收下,若是请大夫抓药还有多,刚刚听说这陈家极为可怜,房屋也破败漏水,我想着再顺便请几个人修一下屋子,一定将银钱花到实处。”
这意思,便是说明自己半点也不会碰这些银钱。
可这天地下也没有多做分外的事情,却一点儿油水都没有的道理。
更别提原先单拓本是有本事的护院,如今却要去指挥修屋跑腿。
叶青釉本想说些什么,让人只管收下银钱好好做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换了个更温和一些的说辞:
“......事发突然,家里统共也就这几个人,确实是只能辛苦单叔。”
“晚些我去寻有没有靠谱些,性子沉稳些的人做帮工,届时就不用大材小用,你们月例再升上一升,只负责管人就好。”
“到时候家中儿子媳妇孙子都在膝下,也好时时照看。”
说起单拓家的儿孙,叶青釉便想起那个肉呼呼的奶团子来,因着那孩子着实安分可爱,嘴角难免就不自觉翘了几分:
“说起你家孙儿,也是好久没见了,若你执意不要银钱,等马婶子回来,我与娘亲去买几匹时兴的布匹,再打个长命锁,也算是补给你家孙儿的满月礼。”
满月礼到处都有,不足为奇。
可南方重礼,对满月礼的重视更甚他地。
因着卓资与秦娘子之前的糊涂事,满月礼肯定是没了的,可不代表不能补礼。
单拓一家子的善心与能干,叶家人都看在眼里,叶青釉自然要准备些好东西,如今想到,自然就先通个气。
只是可怜了单拓一个北方汉子,家中大小事情全部都是媳妇捏在手里,哪里知道什么补满月礼,只能连声道不辛苦。
至于满月礼,他既说不出来,怕原先就有这个习俗,是自己不懂礼节,心中感激自家小娘子还惦念着这事儿之余,又有些坐立难安。
叶青釉自然有些看出了对方的窘迫,当下便缓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