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正好在看他,四目相对,正好将之前的话题揭过,“将军且去忙,不用顾及本王。本王行事自有决断,不会给将军添乱。”
叫阵的鼓声越发激昂,夹杂着挑衅的谩骂,不堪入耳。
严季初再顾不上黎安,快步往城楼上走。
看着严季初的背影,黎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听着那骂声直皱眉头,“吵死了。”
那骂仗的人句句问候人祖宗,还将大破狼川、榆阳城后干的那些龌龊事高声宣扬,听得人心头火起。
黎安本已迈向城内的脚步,忽地一转,抬脚追着远去的严季初上了城楼。
城楼上,守城的兵士无不怒目而视,紧攥着长枪大刀死盯着楼下叫骂的人,却因军纪,隐忍克制着怒气。
严季初快步上了城楼,顺路从弓箭手那儿顺了长弓羽箭,人刚绕过城门楼子,瞄见那城下叫骂的人,弓拉满弦。
羽箭破空,咚得一声扎进了鼓身之上!
可惜的是,那人站的远,正好在长弓射程之外。
他们显然早就算过距离,站在恰好离开射程外一步的距离,操着大嗓门儿嘲讽谩骂。
寂静的旷野之上,骂声配合着鼓声的节奏,恰好是能让人站在射程外的安全地带耀武扬威。
严季初一箭破了鼓身,鼓声有些走调,也不再响亮。
那催命一样的声音消失后,便只剩了那人的骂声。
虽同样让人心烦意躁,但那威力在距离的消减下减弱了不少,对面稍放松点,可能都不太能听清他在叫什么。
只是那模糊的内容,所透露的信息,已足够让人愤怒。
“你在狗叫什么?”
城楼上突然一声喊,倒是惊得城楼上的人身躯一震,纷纷朝着喊话的人看去。
然后,他们就看见一身穿华服的男子,本是绝色姿容,但拖了几个沙袋踮高身形,一脚踩在沙袋上,一脚踏在城垛上,手里用牛皮团了个卷,声音洪亮地朝底下吼,“遛狗不栓绳儿,你还骄傲上了!”
“五十万兵马,被灭了二十多万,才拿下两座城,城防图偷了还被两万五千人拖死五万人,你还有脸叫!”
黎安开骂是完全不顾形象,内容也不挑,这话多少有些刺痛了沙城的守将,但见他指着底下人大骂,又觉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