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了拂晓几句,秦钰再向吴书礼请教炼器之法。
“先前的话不假,但也没那么严重。”
见他有了抉择,吴书礼口气倒是缓和了很多,“借你一魂掩息,便能让我进入你的劫区,而不被天道觉察。关键还是我先前说的,你因邪力失控的事。”
“我借你魂息,倒也能帮你应付天劫一二,但你若失智,无法配合我炼器,才是会导致失败的最可能因素。”
再提这个话题,吴书礼跟秦钰坦白,“如果不是有万全的脱身之法,师尊也不会托我帮你。先前说的虽然也是有可能发生的小概率事件,但我在结婴之时,就曾将一魂寄生本命法器之上,就算小概率事件发生,只要将本命法器留在劫区之外,我尚有存活之机。”
“你们能不能活,我就无法保证了。”
说着,吴书礼饮茶一盏,叹息之态与秦阳昇有几分相似,“我倒是想按你说的,将炼器的方法直接教给你,但正因为我有炼制寄魂法器的经验,就更知晓其中的难度。而你……”
抬眼对视,吴书礼收敛情绪,做了最后的警告,“只有一次机会。你没那个材料去试错,更没那个命去尝试第二次。”
秦钰神色不见动摇,起身揖手弯腰,向吴书礼行了大礼,“还请师姐助我。”
扣杯起盏,吴书礼扬手饮茶间,一股柔和力道托起秦钰,“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准备去吧。五日后,我在无涯峰断岩碑烧旺了炉火等你。”
说罢,风动,人影消散,唯余空杯浅茶留底,显示先前有人来过。
秦钰清点了兑换来的法器、丹药,又往丹峰找七长老炼制了足量的清心丹,以备不时之需。
拂晓看着他忙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揪了“树身”上生长的浅草、矮菌,糅合凝练为一团绿意,悄悄融入海岛沙丘里。
他并不认为自己的魂体离开秦钰的识海后,就无法帮秦钰压制识海内躁动的凶戾怨气。
不知道秦阳昇是怎么跟吴书礼解释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拂晓觉得她的推断有些过于绝对了,并不完全符合他和秦钰之间的情况。
灵魂之间的牵绊,并不会因为一个魂体离开己身而消失,反而会因为想要挽留,而越发地牵扯不清。
要借天劫之力,在炼制寄魂法器的过程中构筑当时合魂的相似契机,为的就是借相似的环境,营造灵魂不曾分离的假象,减弱灵魂间的牵扯,实现两魂由合到分。
到了正式渡劫、炼器的那天,他倒是知道了,为什么吴书礼会说他没法帮秦钰压制识海中的凶戾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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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受炉火炼制之苦,他根本分不出多余心神,光是保有自身的魂识,就已经得竭尽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