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提精锐之师直取长安,定然势如破竹,说不定长安城的守军会直接开门倒戈相迎。
如果出现这样的局面,殿下兵变的胜算可以说有九成,天子宝座可谓已是囊中之物……”
“呵呵……只怕武后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李瑛忍不住笑出声来,逐渐将祭奠高力士的悲伤淡忘,边走边道:
“虽然她是则天大圣皇帝的侄孙女,但照着姑奶奶可是差的太多。而且李隆基执政三十年,虽然渐趋昏庸,但他的文韬武略还在,在守株待兔的情况下,皇后党想要政变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臣也是这样认为!”
李泌同意李瑛的分析:“不过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只要殿下趁着帝后相争的间隙,迅速完成布局,就算圣人顺利铲除了武后党,名誉与实力也会受到损失。
倘若长安城杀戮过重,朝野必然会认为这场政变是由圣人霸占儿媳引起,将会让圣人的威望江河日下,摇摇欲坠。
到那时,殿下再按照计划三路进军,胜算将会再提高一成,甚至两成。”
“哈哈……真是太好了!”
李瑛的情绪逐渐兴奋起来,拍了拍李泌的肩膀说道,“也许天时地利人和都在逐渐向孤倾斜,正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李泌连续念叨了几句,忍不住钦佩的五体投地。
“殿下的文采简直堪比李太白,随便一出口,就是足以名垂千古的佳句。”
李瑛被李泌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挠了挠头皮:“呵呵……孤已经好久没有作诗了,今天只是偶感而发。”
穿越者的金手指而已,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李瑛又道:“也许我这位父皇的运势已经离他渐行渐远,就算没有本王起兵逼宫,将来也会有别的人起兵作乱。”
李泌对此深表赞成:“臣以为圣人设置的节度使就是隐患之一,这些节度使不仅掌握着地方的政权与兵权,甚至还有自行募兵,自行征税的权力。
若是中枢一直保持强势,或许还能压制这些藩镇。一旦朝廷出现动荡,那些手握大权的节度使的野心势必就会逐渐膨胀。”
“长源言之有理,若孤能够顺利继位,首先就要改革节度使的制度,趁着各地藩镇尚未坐大,削弱他们的实力。”
两人说话的功夫,便在众侍卫的簇拥下抵达了马鞍山脚下,李瑛与公孙大娘钻进马车,李泌骑马,率部朝灵州返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