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我不想去。”
“合欢宗的长老,渡海道人不想见见吗?”
“什么?”少女猛地掀被坐起来。
云义见她身上已经穿戴整齐,还故意套了好几层外衣,不由微哂。
他自然地揽她入怀,本想就这么抱着出去,又看到她脚上不着寸缕,便又折了回来,找来干净的缣袜欲给她套上。
只是……手中的玉足,白皙细嫩,纤纤精巧,莹彻似雪酥,五个圆圆的脚趾泛着淡淡的粉,可爱非常。
他忍不住低头轻啄了一下。
“你……”少女被吓的花容失色,蛄蛹着往后退,眼里震惊的瞳孔地震,“你、你变态!”
他笑了笑,拿过绣鞋替她套上,从角落里给她揪出来抱在怀里,嗓音微微上扬,带着些许慵懒和沙哑,“那也只是对你。”
鹿呦:“……”
云义带她去见了渡海道人,准确来说,是被绑在树下,被打的面目全非,看不出一点人样的渡海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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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比起杀害鹿香如的那两个凶手要好一点,至少眼睛还没瞎,还能在看到鹿呦时双眼愤恨喷火。
夜黑风高,适合杀人。
这是来安城里靠南的一处宅院,宅子不大也不小,是他名下的私产,只不过他从来不住,只用来埋人。
院子里,灯火通明,十几个黑衣人持着火把列队两侧。
台阶上放了一把宽大的禅椅,云义半搂着鹿呦坐在上首,衣袖一挥,眼前多了一张石桌,桌上还多了两只金色的酒樽。
他勾了勾唇,手肘撑在膝上,身躯微微前俯,声音淡漠地吩咐道:“继续。”
话音刚落,便有人拿着带刺的鞭子朝着渡海道人抽打,那鞭子上勾着倒刺洒了盐水,每打一鞭都会带下一层血肉,渡海道人嘴里堵了抹布,却仍旧从喉咙里溢出杀猪般的闷叫。
鹿呦看的脸色一白,不明所以地看向云义。
他却执起一盏金樽,递给了她,鹿呦愣愣地接过,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手指摩挲着杯壁,半张脸映着火光冷白如玉,半张脸隐在黑暗里,晦莫难辨。
他问:“喜欢吗?”
鹿呦:“?……”
他举杯浅啜,语无波澜,“他身上涂了灵蜜,地下的噬人蚁应该过不了一会儿就会闻到味道爬过来,腥甜的味道是这些小妖兽的最爱,你猜,他能坚持多久?”
鹿呦拿着酒杯的手一抖,酒水顷刻洒湿了手背。
云义侧过头,淡淡地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酒杯,“不喝吗?”
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喉咙,抽动了一下嘴角,“喝、喝呀……”
虽然她也觉得渡海道人这个老畜生死不足惜,他借着收弟子的名义,玩弄了不少少女,一般这些弟子会被养到十五六岁就会由他亲自开苞,从此沦为他随意打骂的炉鼎。
但,云义的手段还是让她觉得胆寒。
她颤巍巍地举起酒杯递到唇边,他却突然靠了过来,一手把着她的肩,一手穿过她的手腕,形成一个交叉的姿势,仰头一口饮尽自己手里那杯酒,然后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喝。
这不是交杯酒的姿势吗?她脑子一时有些拐不过弯来,但云义的眼,悠然散漫,极深的眸色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看的她微微发怵。
她就着别扭的姿势喝完了这杯酒,他这才满意地笑笑,放开了她。
阶下,渡海道人身上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噬人蚁,他痛的状若疯癫,白色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鹿呦甚至亲眼看到,那些蚂蚁爬进他的嘴巴,鼻孔和耳道……
她微微发抖,闭上眼睛别过了头。
他心底一软,将她揽过来抱在膝上,声线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淡淡的冷,“还跑吗?”
鹿呦浑身一僵,原来这人想杀鸡儆猴给她看……
她的脸更白了几分,踌躇半天勾起一抹讨好的笑,“嘿嘿,我怎么会想逃跑呢?仙尊大人您说笑了,我以前可是说过要做牛做马报答您的。”
云义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唇角,声音不辩喜怒,“叫知还。”
她脸色微微涨红,半晌,才嗫喏着叫了一声,“知、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