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小番-杀人的理由?他该死!

连她都觉得手脚微凉,心里默默想着,日后万万不能得罪此人。

直到许久,那人终于断了气。

倒还不是因为被剑捅死的,而是彻底流干血液而亡,身上早已面目全非,看不出个人样,连魂魄也没放过,被那青年收了起来。

旁边被他俩扔来扔去的男人也早就吓地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那青年收回长剑,仍旧眉目淡然,表情平静地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用白色的巾帕缓缓擦拭了剑上的血,然后将带血的帕子随意扔在了地上。

见他似要扔下这一大烂摊子就要离开,柳花暝忍不住出声制止,“等等,你还未给本岛主一个交代。”

青年侧眸,淡漠地看她一眼,声音冷地不起波澜,“他该死,柳岛主自便吧。”

说完,便不再理会柳花暝,身影一转,就消失不见。

柳花暝嫌恶地看着地上的一摊烂肉,拍了拍掌,召唤出仆人,冷道:“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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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鹿呦回到了房间,身上却是止不住地发冷,木蕖看着她,想说什么,她却抓着被子,声线不稳道:“你出去,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木蕖叹口气,走出屋子带上了门。

鹿呦拉过被子,替自己裹上,身子微微颤抖。

眼前不停浮现出几个画面。

一个是渡海道人全身上下爬满食人蚁的画面;一个是陈最倒在血泊里的画面;还有一个就是刚刚那个人抽搐爬地的画面。

身体本就不爽利,月事期间本也容易多思多想、易愁善感,如今经历这番事,就更觉心下的不安达到了极致。

他有一天会不会也把她杀了?

等她老了,不好看了,或者不小心毁容了,亦或者他有了别的宠姬,厌弃了她,或许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鹿呦蜷着身子,抓过枕头紧紧抱住。

不行,她一定要逃,一定要。

云义进屋的时候,并没有弄出任何响动,甚至连门都没开一下。

鹿呦是在闻到他身上冷冽的气息时,才察觉到此人回来了。

她忍不住身体一僵,身体慢慢地、像个蝉蛹一样地往床内侧挪去。

但下一刻,她就被这人整个捞进了怀里。

他身上已经重新换了一套衣服,不再是玄黑色,而是儒雅的白。

只静静抱着,没有说话。

鹿呦咬着齿,尽量忍着想爬出去的欲望,但身体的僵硬却做不了假。

他伸手覆上了她的肚子,鹿呦没忍住,瑟缩了一下。

云义垂了垂眸,手掌在空中凝滞了一瞬,还是覆了上去。

灵力如丝,暖暖流淌进体内,汇入四肢百骸,竟使得原本僵硬的身体一点点柔软了下来,先前恐惧不安的心,也似在这股短暂的暖流里,慢慢安歇了下来。

身体不由自主地放松,她眼皮又开始打架。

他却在此时轻声开口,诱哄般地问,“阿吟为何要替我出头呢?”

鹿呦眼皮打架,极致的困意袭来,人已经有些模糊,她微微张唇,心里的话不禁大脑就转了出去,“因为、因为……你这样高傲的人,不应该、不应该被那样对待……”

他睫毛颤动了下,不再说话。

鹿呦也在说完这句话后,仰头就阖眼睡了过去。

他垂眸,拨开她脸上被冷汗浸湿的发丝,看着她尚还苍白的精致小脸,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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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回去的妖兽车上。木蕖在外面御剑飞着,她仍旧靠躺在云义怀里,身上盖着一张薄毯,他手上握着一册泛黄书卷,听到动静,放下书卷,低眸朝她看来。

鹿呦睡了一觉,对这人的惶恐也似少上了那么几分,但也没敢说话,两厢安静下来。

静了会儿,倒是云义先开口,他掌心处变出一只青蓝色的果子,只道:“吃了它。”

这果子好看是好看,但颜色太艳丽,一看就像是有毒的,难道此人已经找好了新欢,正想要对她以除后快?

鹿呦咽了咽口水,没动,低声问:“这、这是什么果子?”

云义淡道:“长灵力的,自己吃,还是要我喂你?”

鹿呦抿了抿唇,从他手上颤颤地拿过果子,“我自己、自己吃……”

她留了个心眼,拿过却没吃,只想着趁这人不注意丢出去得了。

结果云义却一错不错地盯着她,俯头靠近了些,声音低润,“为何不吃?”

鹿呦眸光闪烁,赶忙拿起果子咬了一口,“我没有啊,我只是反应慢,我这不是吃了吗?你看,全吃了,一点不剩!”

她咔嚓咔嚓三两口将果子咬干净,连果核都一并吞了下去。

那果子倒还挺甜,鹿呦安慰自己,应该不至于,他若想杀她,应该不至于还特地搞个毒果过来,依照他的性子,应该是直接扭断脖子才对。

这么一想,心里微微放松。

云义见她吃了,嘴角倒是轻勾起了一丝弧度,又抬起书卷静看了起来。

就这么一路回了宗门。

又是一年大雪纷飞之际,鹿呦被他抱着下了车,雪花纷扬落在脸上,令她不自觉想起当时初见云义的场景,也是这样一个雪夜,他执着红色幽冥伞缓缓朝她走来,于当时的她来说,便是一个救赎般的存在。

可为何,她以为的清冷不染尘埃的仙尊,背地里却有这样可怕的一面呢?

鹿呦自下而上,抬眸看他,眸底里闪过一抹复杂。

回去后不久,青云宗就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切磋大赛,这一次云义竟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