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嘟起嘴巴,“不是吧?你们俩认真一点,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啊……”
…
四人说说笑笑吃完了饭,却没有各自回峰,而是一起御剑飞往了后山的一处山脚下。
踏过布满青苔的石阶路,又穿过一条幽静小道,便忽然迎面吹来一阵风,带着暖融融的熟麦香撩过发梢,拂过面颊,鼓起袖袍,让人忍不住为之一松。远方,天蓝得透明,云白得澄澈,金黄的麦浪层层翻滚,青蝉鼓动着双翼鸣叫,阳光洒落,温暖而耀眼。
像是油画里的世界,又像是曾经的动画走进了现实,合该戴上个绣球蕾丝边的草帽,撩起裙摆在里面尽情奔跑徜徉,去感受自由和风的味道。
鹿呦闭着眼睛,深深吸口气,展开双臂感受着风从指尖溜走。
“不是,我过来是有正事的,你们跟着我过来干嘛?”
不合时宜的声音却打断了这片刻的宁静,鹿呦缓缓睁开双眼,轻瞥向了那俊皮俏脸、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子,懒洋洋地开口:“我和云晨之前本来就打算回这里一趟,但他不是被关禁闭了嘛,就耽误下来了。”
“什么?云晨师兄被关禁闭了?为什么啊?”向元灵也是第一次来这儿,正是被美景吸引,一听这话,就猛地转头。
这事儿乌林也不知道,奇道:“他咋了?做亏心事儿被逮住了?”
“我师兄能做什么亏心事啊?他就是犯了个小错,然后被我师父罚了。”鹿呦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在这样场景下,竟然有种想跳舞的冲动,不过人这么多,没好意思。
乌林‘切’了声,“他做的亏心事可多了,指不定还有多少你不知道的呢。”
鹿呦撇嘴,“乱说,云晨才不是这样的人。”
向元灵凑过来,“云晨师兄犯错?他那样的人也会犯错,什么错啊?”
“……”
这鹿呦哪好意思讲,摸了摸鼻子,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啊,对了,乌林你刚刚说你过来有正事,什么正事来着?”
乌林正要纠正,让她叫自己哥哥,秋云之突然开口,向来平静的声音里竟罕见地带了丝惊异,“那是什么?”
鹿呦顺着她手指地方向看去,顿时跳了起来,搓了搓眼道:“卧槽,小飞车?什么鬼?”
准确来说,那是一辆长得像现代两座小汽车,却是由各种木材和亮晶晶的石材所做的小型飞车,有黑色轮子,还有白色翅膀,车背后还拖了一截小车厢,里面装着黄澄橙的麦粒。
鹿呦只觉得自己在做梦。
乌林却是嘿嘿一笑,不无得意道:“我做的,咋样?看着不错吧?我跟几个哥们研究了两年才研究出的成果,只要在机窍里放上一块很小的灵石,它就能工作半天,可以自动帮那些外道弟子收割作物,不用他们动手,还能帮他们直接运送到家,一条龙服务,不要太方便哦。”
他朝她挤了下眼睛,嘴角的笑疏朗又带着丝不羁的少年意气,牙齿洁白,眉眼弯弯,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俊俏得灼人眼。
鹿呦好半天才收起自己的下巴,朝他比了个大拇指,“牛,太牛了,哥你真的是个天才,你究竟是怎么做到把这种东西结合,并做出来的?”
向元灵愣了半晌,也朝他竖着了个大拇指,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尔。”
乌林朝她摆了摆手,“去去去。”
转头看向鹿呦,便又是咧嘴一笑,“嘿嘿,要说天才的,不是我,而是呦呦你啊,你以前跟我提过这个的,你忘记了?你当时说完我就记下了,后来就琢磨着做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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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还能说什么?就差给他表演个滑跪了,她当时不过随口一说,还说得没有那么详细,哪知道这人竟然做出来了,对此,鹿呦只有一个字:“六。”
所以,器修的发展方向是这么多元化的吗?鹿呦很难想象,再给他一点时间,他还能造出点什么来。
既然来都来了,自然该去给冯爷爷上炷香。
几人穿过麦田,到了外道弟子所住的宅舍,篱笆门前长着一株攀木而生的喇叭花,开得正艳,迎风招展。
季老头坐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头上白发明显比以前多了许多,眉目看着越发慈祥,精神却不太好,似是患了健忘症,拉着他们说了会儿话,也记不住他们的名字,把乌林当做云晨,絮叨着让他一定要对鹿呦好,又拉着鹿呦的手,说以后要好好修炼,和师兄齐心协力什么的,过没一会儿又凭空地喊,“老冯啊?这孩子们都来了,你怎么还不出来啊?”
但冯威自失踪到今,都未有下落,给他立的也只是个衣冠冢,连具尸骨都没有。
向元灵和秋允之不明就里,鹿呦便和她们解释了下来龙去脉。
等上完香出来,几人脸上俱是唏嘘感慨。
几人帮着做了些杂事,等到快晚间时才各自飞回了山峰。
鹿呦又开始忙碌起来,不过忙没几天,便收到了向元灵的生辰宴帖。
好巧不巧,向元灵的生辰只比她早了二十多天,而今年,正好是她二十岁的生辰,向家也是来安城里的大户,便嘱意为她大办特办一番,向元灵自是把鹿呦几个好友一起邀请在列。
这日,鹿呦穿着打扮整齐,还拿好了准备送给向元灵的生辰礼,便跟着乌林和秋允之一起朝着山门外飞去,哪知刚到山门口却被拦了下去。
守门的弟子,表情严肃,铁面无私道:“鹿师妹,你不能出去。”
鹿呦难以置信,扬着手里的玉玦,质问,“我有玉玦,为何不能出门?”
守门弟子道:“不是我等不让你离开,是清羽师尊特意吩咐过,不得放你离开宗门。”
“什么?师父?为什么?”鹿呦更是不明所以。
守门弟子摇头,“这,我们就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