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缓缓笑了起来,面色带有几分阴骜,语气感慨道:
“果然最毒还是妇人心呢……这沈仲兰别的本事没有,想的招数却一个比一个阴。
这云义再厉害,一旦和妖族人扯上关系,云境界便容他不得,何况还是个半妖孽子?哈哈哈……有趣,实在有趣……”
想到这里,他悠闲地晃了晃茶杯,眼里是止不住的得色。
笑了会儿,又蓦地脸色一沉,看向自己空荡荡的右膀断臂,声音无比怨毒:
“孤要让他跌下来,跌到那最低处,任谁都可以踩上一脚,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黑衣护卫看着他欲言又止,终还是迟疑道:“可您拿来与他做比对的画像,乃是妖界刚刚登基的妖皇陛下的,若是被他们知晓此事,怕是不能善了……”
苏离眉一皱,“孤其实怀疑他就是月归冥,月归冥就是他,三年前他与孤交手的地点恰在古妖山,那里离断魂域不远,那个时候月归冥也正好带着手下在那儿驻军攻城。”
“而且……”苏离思索道,“此人当时身受重伤,虽刻意掩盖,孤仍能闻得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儿。”
说着眯了眯眼:“身受重伤却还能凭一己之力杀孤十几个族人并重伤于孤……简直与月归冥那小子以往悍不要命的风格如出一辙……”
又笑了笑,“若他真是月归冥就更有趣了,堂堂妖皇陛下,却在云境界当个挂名仙尊,为的是什么?莫不然也是为了神谕卷?若是他的臣民知道了又会是什么反应?”
“可是……”
黑衣人还想说什么,却被苏离抬手打断,
“孤知道你想说什么,月归冥就算知道此事,也断然查不到孤头上来。自三年前那一剑后,孤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死人,一个死人又怎么会做这些呢?”
三年前,云义那一剑直接贯穿他整个心脉,若无鲛族圣物,绝无存活的可能。
“我鲛族人向来与世无争地待在深海中,与这岸上的纷争能有什么关系?再不济,还有那沈家毒妇顶在前头,真到那一步,把她往前一推,谁又能知道此事是孤干的?”
沈仲兰也不可能蠢到交代出自己和鲛族人有勾结,真被抓了,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想到这里,忽地一问:“对了,那毒妇被陈家那小子抓走,到现在还没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