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脏了?”青年完全没往其他方面想,语气随意:“是不是掉哪儿去了?洗洗就行了。”
朝晏轻缓摩挲着那条围巾,声音淡然似一池静谧的秋水。
“就是因为洗不干净了,所以只能赔你新的围巾。”
江声无所谓,一条围巾而已。
再说了,他的围巾就几十块钱,朝晏赔他的这条,估计要几千上万,算起来是他赚了。
“行吧,你想赔,我就不客气了。”
江声在这里待到星期天晚上,朝晏开车送他回去。
下车之前,他想到男人之前说起下个星期要出差,随口说了句。
“朝总,你出差的这段时间我就不过去了。”
朝晏的手放在方向盘上,闻言无意识收紧力道,雪白的手背青筋暴起。
“为什么不去?”
江声刚要开门,听到旁边传来这么一句问话,声音阴阴凉凉。
他稍微有些懵,愣了几秒后说道:“你不在,我去干嘛?”
朝晏闻言喉间开始发紧,他解开安全带,朝青年靠近,修长手指缓缓没入那还算柔软的乌黑发丝间。
“我不在,你也可以去,想什么时候去都行,在学校总有不方便的时候,回去呆两天,也算是放松一下。”
这又是摸头发,又是温声细语,江声实在是有些遭不住。
“……好,我去。”
朝晏勾唇笑了一下,手落在江声的后颈上,轻缓揉捏。
“那我让李叔星期五下午过来接你,等到星期天再送你回学校。”
江声都快要傻了,锋利的眼眸剧烈晃动着,有些难以置信。
这副模样,活像是三魂七魄都被朝组长那一捏给捏散了,跑了。
下车以后,青年同手同脚地走进学校,直到进到宿舍楼里,魂魄才迟缓地回来一半。
他站在阴凉冗长的楼道间,傻愣愣地抬手,穿过那条软得不可思议的白色围巾,覆在刚才被捏过的地方。
迟来的燎原烈火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强势姿态,侵袭上江声的身躯。
心跳开始加快,失衡,在这样寂静无人的地方,震得江声再也无法用各种各样可笑的理由,去遮掩内心深处最真实的那道声音。
第一眼就惊心动魄喜欢的人。
再看第二眼,看无数次,也还是……会喜欢。
这个星期,江声除了上课训练,其他时候过得有些浑浑噩噩。
星期五晚上去东岭,他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觉得落地窗外的浓稠夜幕似乎下一秒就要穿透过来,将这里彻底淹没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