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两万两,五万两,十万两……抽了这么多钱,剑客晓还未抽到那关键的一张纸,他的心终于开始忐忑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资金了。
“没钱了?”秀清望着他,满是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在她的意料之中,上次剑客晓赚的钱也就十多万两银子,这只是如今抽奖的钱,不足以让他拉着一车四季蔷薇过来。他是举债豪赌的人。他能不能赢,其实不在于他自己,也不在于他的运气,而在于秀清愿不愿意让他赢。
“没有了。唉!”剑客晓深深的叹息,他没想到这次这么难抽。他一想到接下来还有那么多的外债,还有他的其他兄弟赌上的人生,他的双腿都在颤抖。这种对于未来的恐惧甚至大于决斗中的死亡恐惧。他神情呆滞,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仿佛除了抛售那一车的四季蔷薇他已经没有其他的路走了,只是他不甘心。
“给你一次机会,你要不要?”秀清忽然道。
秀清的这一句话听在剑客晓的耳中仿佛天籁一般,他那沮丧的心情,一瞬间一扫而空。他眼巴巴的看着面前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低声下气的点头。若论战力来说,秀清的武力值在他面前几乎是抬手就能杀的地步,但是如今决定他命运的,恰恰就是这样的一个弱女子。
“我可以借你二十万两银子,你给我打个欠条就行,你继续抽,抽到名额,回收的时候把钱补上就行。”
听到秀清如此说,剑客晓连忙说谢谢,差点就要给秀清跪下了。秀清说不用,她给他递上纸和笔,看着他写欠条。
等欠条写完,剑客晓又开始了抽奖。仿佛是巧合,剑客晓把这二十万两银子快抽完时,他终于抽到了那关键的一张纸,那张可以用四季蔷薇换名额的纸。他此时已经满头是汗,却长长的呼了口气。若是没抽到,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兑换了名额,然后用这名额换了八十万两银子,然后还秀清二十万两,他得了六十万两银子。他又开始喜悦高兴,临走时,他甚至还塞给了秀清五万两银子当谢礼,他很懂人情世故,若不是秀清,他已经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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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清再次挂上暂停抽奖的牌子,然后望着桌子前二十五万两的银票,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便是贪腐的感觉吗?这种感觉真是好啊,真是很难不让人沉迷。这钱来的也真是容易。”
这样的操作也只是她突发奇想。她深信方糖理论,而剑客晓已经在上次的名额中被分到了稀糖水,竖立好了榜样。而这样的榜样不应该这么容易就失败,这个局本身就要鼓励有人冒风险,鼓励人的赌博心理,所以越是让这样的人赚到钱,越是好极。安云花贵的局本质上就是在鼓励不劳而获,所以胆子越大的人越富有,这种价值观是在这个局下值得鼓励的。只要越来越多的人看到剑客晓的成功,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冒风险,这样才能推高四季蔷薇的价值。
这和剑客晓本人不分昼夜收花的努力无关,和剑客晓组团借钱收四季蔷薇无关,只和他是不是被选中的人有关。秀清选中了剑客晓,那么在这个局中他就能发财。如此简单的道理,但在局外人看来,剑客晓发财是因为他那胆大心细的品质,还有无与伦比的运气,越来越多的人崇拜他,甚至想复制他成功的路径,然后一个个的死在路上。
只是,秀清心中却是复杂无比。
一年前她与哥哥是被母亲贩卖给各位贵族老爷当奴隶,却没有人要,如剑客晓这样的人,是看都不会看她一眼的,现在却要巴结她。一年前她和哥哥差点饿死,那时她从未想过有些人赚钱竟然如此容易,那时她也从未想过原来所谓的人上人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