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知道”自己这次回不来了,所以萧绮罗在离宫前,把种植杏草的地方告诉了富顺。
只是这后手来得有些晚,是这次回京后,那位贴身嬷嬷才告诉富顺的。
听了这些话,梁颂放下了茶盏:“那个嬷嬷现在何处?我要见见她,我想知道阿罗可留了其他话。”
富顺为难地道:“事情交代完了以后,那个嬷嬷就撞柱身亡了。”
“身忘了?”梁颂有些怔忪,最后只说了一句,“都死了!”
富顺心中一紧,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一味地劝说道:“陛下多虑了,那嬷嬷是个忠仆人,主子死后,她选择殉主罢了,和其他事情没有关系。”
“是啊!“梁颂摇了摇头,苦笑道:“或许吧……只是朕总觉得,少了阿罗的皇宫,有些太冷清了!不过,孤家寡人或许就是朕的命。”
富顺低下头,掩去了眼中的复杂情绪,只道:“贵妃娘娘生前最是体恤陛下,怎会怪您?她若在天有灵,定是希望陛下保重龙体,莫要太过伤怀。”
梁颂却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只是走到窗前,低声问道:“富顺,你说……阿罗在天上,会不会怪朕?”
这话,富顺怎么敢答,只是跪了下来,不再说话。
梁颂回头看了一眼富顺,伸手扶起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起来吧。不用如此,朕只是和说几句真心话,你不回答也没关系。”
“陛下放心,奴才会一直陪在您身边。”富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的拖沓。
梁颂没有说话,只回到自己的书案前继续批阅奏折。
直到夜深人静,富顺服侍梁颂睡下,退出寝殿后,他才有了独处的时光。
其实之前在梁颂身边的时候,他的衣服被冷汗浸透了好几回。
即便是已经在对方身边多年,可有些时候,富顺依旧会觉得这个主子太过阴沉。
走到自己房门口,刚想推门进去,富顺就看到了里面微弱的烛火——这是请罪的人已经到了呀!
“看看!这么晚不睡觉,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富顺一边往里走一边瞟了一眼不知已经跪了多久的常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