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子被其父盯得浑身有些发毛,本是一脸喜色,神情却霎时垮了下去,肩膀一塌,低着头,连呼吸都慢了半分。
良久,杨季常沉声问道,“说罢,你是怎知晓这些事的。”
“什···什么?”杨永信倏然抬起头,稍稍有些木愣,反问道,“爹指的是何事?”
杨季常怒拍桌案,语调又高了几分,呵斥道,“你说何事?玄寂道人是你仲父一事,是谁予你说的?还有你又从何知晓杨府的苏三,且与他联系上的?”
杨四爷从一开始便从未想过杀了杨伯平这个长兄。此前种种行径已然证明杨湜绾是个‘不祥之人’,长兄杨伯平也不过剩最后一口气,即便林尽染将清池观的秘事捅破,可终究还有杨湜绾身世这招后手,并无沾染鲜血的必要,何况还要担个弑兄的罪名。
“爹,此事你可偏心。”杨永信低声地埋怨道,可又迎上其父那似‘吃人’的眼神,旋即又弱了几分。
“爹可莫要怪永信,的确是我给他下的套。”
屋外骤然响起一声听似解围的话,杨永书缓缓走进屋子,施施然行了一礼。
杨永信听闻,顿时浑身一震,微张着口,皱着眉头问道,“你在屋外偷听?”
“我一直在屋外,许是你没瞧见罢了。”杨永书淡淡地说道,也未等其父开口便坐了下去,一手靠着桌案,手指轻拈着还未投完的一颗鸟食。
此刻屋外骤然响起一声,“榆木脑袋!榆木脑袋!”
听着声确为杨永书养的那只五色鹦鹉,这亦是杨永信恨得咬牙切齿之处。同为杨家少爷,爹的院子,杨永书随时都可进得,自己却不能;诸事爹皆会与杨永书商议,自己却似一直被蒙在鼓里。就是这般时候,连只畜生都能叫唤自己榆木脑袋。
见弟弟神情异样,杨永书当即阻拦道,“不过是只畜生,永信何必与它计较?”
可这更是点燃了杨永信心中的怒火,一把便甩开了杨永书的手,旋即往另一侧跳了一步,忿然道,“你别一副假惺惺的模样,现下许是见着爹如此怪罪予我,心中早已乐开了花罢。”
杨永信又向其父拱手一礼,急声道,“爹,今日我在杨府所为皆是能让爹顺利成为杨府家主。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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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
杨季常的脸色已有些涨红,只是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暗了些,又是重重咳了几声,凝滞片刻后方才似是有些不忍道,“永书,你何苦这般算计你弟弟呐?杨家,或是往后的杨府皆是你的,给他留几间铺子,安稳度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