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前身的记忆当中,并没有任何与这位权相有过交集的印象。
吴应雄不该认识他,但对方竟能一口喊出他的名字。
徐安一听,意识到自己身份败露,倒也不想再掩饰,直接摘下头上的黑袍帽兜走进囚室,道:“吴相认得我,也知道我会来?”
吴应雄一身儒雅,威严肃然之色。
虽是武将出身,但整体给人的第一印象...却更像是文臣书生,宠辱不惊,淡定沉稳的姿态。
他蓦然一笑,将手中带血的皮鞭丢在囚室中的小矮桌上,又指了指桌前的矮凳,淡笑道:“坐!要想知道你是谁,又有何难?况且,今日你以一句“代天子持节”在公主的招亲会上大出风头,令大乾第一勇士都假意败于你手。如今,你可谓是名满京都,本相岂会不知?”
“本相非但知道你是谁,更知道你因何而来。”
说着,他也在矮桌前坐下。
徐安坐定之后,脸上的讶然更甚。
吴应雄下狱已有一段时间,被困于诏狱,理论上应该消息闭塞才对。
此番,竟连今日白天发生的事情都懂,可见手眼通天,外面仍有他的耳目在注视着朝堂。
迟疑了半分后,徐安倒也不想拐弯抹角,直言道:“既然都是明白人,那么徐某便不费口舌了。以右相之谋,当也知道御史案本身看似是针对台府而来,实则要对付的人却是你!”
“你并非此案的主使,乃是被构陷所致。我已大致查明脉络,但仍差临门一脚,还请吴相助我一臂之力。”
吴应雄目光微抬,脸上波澜不动的样子,端起桌上的茶壶边给自己倒茶,边说道:“哦?没想到事到如今,朝中竟还有人相信本相是被冤枉的?这倒是稀奇!但...你想让本相如何帮你?”
徐安道:“吴相是否遭遇构陷,你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幕后之人能构陷于你,其势力便不在你之下。这样的人,朝中屈指可数!他是谁...因何要构陷于你,想必吴相是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听此。
吴应雄却忽而大笑,笑过之后,却道:“你猜错了,本相并不知道此人是谁。若知道,你认为本相会容他活命吗?你注定是白跑一趟了!不过,来都来了,就顺便帮本相做点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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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指向桌案一角的几份文书,接道:“这里有十份自罪书,都是本相那些不成器的部将所写的。将之交予陛下,速速结案吧。告诉陛下,本相不畏生死,只求死得其所!”
徐安目光掠向那几份文书,却显得凝重起来。
自罪书?
说得好听,恐怕是十大部将联名向皇帝施压吧?
保不准皇帝定案,六城兵马便会异动。
若是真心“自罪”,刚才他为何不将之交给武德海带走?
这家伙想搞什么鬼?
徐安陷入了迟疑之中,心中颇有揣度。
“怎么,你不愿意?不愿意就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