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细看就能发现,他拉着缰绳的手,在微微颤抖。
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场战争,差一点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要知道,这可是他的独子啊,在军帐中听到军医几次下病危通知,他这个做父亲的,甚至都不能哭,会动摇军心。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恨不得躺在床上,心口中箭的人是自己。
但,话又说回来,这就是傅家儿郎的命,即便第一次中箭,还没养利索,儿子又在太阿鲁诈降的时候,请命率领先锋军出击。
傅家规矩:战场无父子,
即便是做爹的不忍心,也只能放手,毕竟他年少时,也是这么过来的。
“怀安!”魏屹辰用胳膊撞撞傅怀安他表哥宁煜:“瞧见没?过来啦。”
宁煜没有回答,只是忍不住皱眉,在凑近书肆的栏杆一点,看表弟脸色,果然是受伤了。
萧喆也很激动:“看见了,就是不知道伤的如何?”
难怪母亲以自己和怀安是兄弟,是发小,当成了显摆的事儿。
难怪父亲每次骂他,都说没什么出息。
其实不止萧喆忽然情绪低落。
就是傅怀安他亲表哥,听着百姓们在一声声呼唤表弟,呼唤“怀远将军”时,也瞬间感觉,自己与表弟的距离,好似有些遥远。
表弟明明比自己还小一岁,却已经到了那个高度,而自己或许今年或者明年参加科举,才可能步入官场。
不过这想法也是稍瞬即逝,只剩下与有荣焉,因为那是他亲表弟。
倒是魏屹辰大咧咧的,他还有心思和二人开玩笑呢。
说:“我咋感觉怀安的呼声比国公爷还高,这也太受欢迎了,你说以后他出门,不乔装打扮一下,是不是得被京都的贵女们围追堵截啊?”
与此同时,不远处包间的窗前,站立在那里良久的霍时渊,此刻也是双目神采奕奕。
或许自己也可以有不同的人生。
·····
国公府门口。
傅老国公,长公主,国公夫人都在此等候。
因为他们已经接到消息,傅国公他们还要去给燕王复命,但傅怀安因受伤,直接回府。
此时傅老国公一只手扶着老妻的手,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拍拍老妻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