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直都只是传言而已,自从长公主回大虞后,从未对外承认过自己有孩子,可谁敢想,不仅有,这孩子竟然还是镇国公?
长公主心头被狠狠一扎,却只是憎恶的瞪了皇帝一眼,这老东西打什么主意,她怎能不知晓?
只是此刻,想见谢镇陵最后一眼的念头,像疯魔一样在她心中滋生蔓延。
她甚至将一切理智都抛在了脑后。
是她生的又如何?
世人再如何瞧不起她,鄙视她,她也给大虞生了最厉害的英雄不是吗?
谢镇陵从没有承认过自己身上流淌的西鸠血脉,从始至终他都只认自己是大虞人。
“陛下都发话了,你们还敢阻拦?”崔汐又跳了出来,她高高在上的睥着孟裳霓和一众将士,“这么藏着掖着的不敢让人看,莫不是真的诈死?啧啧,这可是欺君的大罪!”
孟裳霓冷飕飕的盯着她,她从没如此刻一样厌恶一个女子,崔汐,纯粹就是又蠢又坏。
她捏着袖下的拳,冲长公主道,“殿下是国公之母,想送他最后一程,是令人动容的母子情分。”
而后又潋着眼底是森冷的刀,看向崔汐,“可平王妃算什么?你不断地煽风点火,处处给国公扣不忠不义的帽子。”
“若是这棺椁中躺的就是国公,平王妃又该当何罪?”
唐诺立马跟了她的声音,带着众将士吼道,“该当何罪?该当何罪!”
铺天盖地的声音,像海浪一样卷来,崔汐的腿都颤了一下。
她强撑着身子站稳,不屑的扬着下巴,“死就死了呗,难道还要本王妃给他殉葬不成?”
她那无所谓的态度,不仅是惹恼了众将士,大道两旁的百姓也是恼起她来。
“污蔑英魂者,自然罪该万死!”孟裳霓神色冰冷,转身直朝皇帝跪下,“陛下定然也不愿让国公蒙冤,若是开棺后见了国公遗体,请陛下治平王妃大不敬之罪!”
就许她崔汐扣帽子,她孟裳霓难道就不会吗?
她这顶高帽子,还要扣到皇帝头上,让他根本无法拒绝。
皇帝本就迫切想知晓谢镇陵到底是不是诈死,对崔汐时不时就出来蹦跶,本就有所不满。
他冷冷道,“若见了镇陵遗体,平王妃,你亲自去遗体跟前,磕响头九十九个,日后再去皇陵给镇陵守陵半年,哦,你平王府的家底,也拿出一半来,修建文学馆和武道馆,才算对得起镇陵的英灵。”
崔汐眉毛一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