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御欣慰笑意,几分得偿所愿神情,阖眼从容等死:“看来,她说过想嫁给我,我南宫御死而无憾,是我下的毒,动手。”
肃杀之气穿梭在帐内,苍穹剑用力挥至南宫御项上。
“住手!”山茶花红色影冲进帐内,穆锦安惊恐扑向南宫御,剑刃落在她颈侧,她失去心跳般,目光呆滞。
李璟晔立刻收手,他瞳仁无比震惊,不可思议看向她,嫉妒与担忧充斥在心底,握紧苍穹剑的手指都在发抖,旋即愤怒: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你敢挡剑?你为了他,不要命?”
穆锦安回过神,原来她还没死,她指腹落在李璟晔握剑的手背,看清他格外愤恨神情,她用力拽他手臂:
“璟晔,别伤害我表哥,他没有下毒,是我下的毒,要杀,就杀我。”
几人诧异看向她,顾纹轩眉心蹙起,夺过李璟晔苍穹剑,神情担忧:“表妹,此话可不能乱说。”
穆锦安拿起纱布,按压南宫御颈侧伤口,他很久没有离穆锦安这样近,似是回到从前,少年黯然眼神闪过暗爽得意:
“锦儿,原来你舍不得我,你还是在意我的。”
白皙手指落在李璟晔眼底,他眼神愈发阴鸷暴戾,他还站在这里,穆锦安便对南宫御这样好,嫉妒与仇怨穿梭在血液,他不敢相信她方才所言:
“你为何下毒?如何下的毒?”
穆锦安心虚垂眸,继续帮南宫御按压伤口,余光瞥向李璟晔:
“十岁那年,我梦到你父王杀我母亲,我找杀手,潜入王府,在你吃的桂花糕中下了寒阙毒,又送两瓶毒药给你,说一瓶是解药。”
李璟晔身子一瞬僵硬,唇角闪过无奈又仇恨之意,中毒那年,他承受万箭穿心之痛,血液都是冰冷,白日生不如死,夜时,冷得难以入眠,垂死挣扎。
这五年每月都会毒发两次,受尽折磨,李璟晔眼眶笼薄雾,心口痛得无法呼吸:
“只因一个梦,你便下此毒手?还是说你为保这个男人,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你就不怕我离开你?他自己不会按伤口吗?”
穆锦安松手,她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自责愧疚涌入眼眶,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
“对不起,璟晔,你能原谅我吗?”
穆锦安走近他,只敢握他手,她对视李璟晔那双猩红阴鸷又委屈的眼睛,睫毛微颤。
李璟晔垂眸仔细瞧她,原来是她做的,他一手拿开她握紧他的手,尽量保持理智:
“何时想起来的?本王凭何原谅你?就因我爱你吗?”
穆锦安心虚垂眸:“昏迷醒来时,便记起来。”
李璟晔心口一滞,唇角闪过自嘲笑意,原来那时便提醒他,让他原谅此事,那是五年非人可承受的疼痛,她就这样轻飘飘两句话,让他难过的不是瞒着他,是到此刻都等不到她一句真心话。
李璟晔径直向帐外走去,泽州云驰跟在身后,方才在帐外听得清楚,果真是她下毒,二人眼中仇恨杀她千百次。
他们亲眼看到毒发时,李璟晔形如槁木,血液冷如寒冰,肌肤被六瓣寒冰割开,血迹斑斑,全身没有一寸好的皮肤,疼到蜷缩在地砖发抖。
泽州替李璟晔鸣不平,他可以臣服穆锦安,但前提是她没有伤害李璟晔,他神情愤恨:
“王爷,您不是说要杀下毒之人吗,您若下不了手,属下杀她。”
云驰跟在身后,攥紧拳头,穆锦安于他有救命之恩,是她拼死从帝王手中带走他,但幼时李怀瑾救下他,予他活命之机,他永远记得大恩,虽比李璟晔年长,但他心口将出身尊贵,却又剑锋磨砺,受尽艰险的王爷,当做兄弟,眼神决绝:
“王爷,您去何处?属下生死相随。”
草原冷风吹起李璟晔乌发,月光照他清冷之容,孤独悲凉之意油然而生,静谧草地只有他远去的脚步声:
“回盛安城。”
云驰大喊一声:“我们王爷回盛安城,曦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