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为两人通了信,锦贵人要谢一谢任侍卫的救命大恩。
任长歌犹豫了,那一抹纤弱的身影像刻在脑海中一样。
小主,
他未曾娶妻,家道不好,托了人使钱才进到宫里当个末等小侍卫。
净接夜间巡逻的差,还被派到最偏的位置。
那日救了锦贵人,他下值回了营房,被人说一身女人味儿。
他闻闻袖子,一股幽香钻入鼻孔。
那女子抱在怀中,像没份量似的。
闭起的双眸睫毛密长,微微颤动,还挂着泪珠。
让人不由起了怜惜。
男子对女子动心,往往从怜惜开始。
女人却绝不会爱上自己所可怜的男人。
去?不去?
锦贵人备了不太丰盛的菜。
她的钱都给了秋叶,没有余钱再去做别的事。
也就是说,她没钱使给皇上跟前的人,也没钱给太医,叫太医使最好的药为她调养身子。
没路了。
只有这一条了。她对着镜子,心中升起一股悲壮之情。
她只化了淡淡的妆容。
头发散下,不着钗环,只贴了花钿。
“秋叶,把炭火升得旺旺的。”
“贵人,不省着些,怕是冬天过不去呀。”
锦贵人冷笑,“我都快凉了,还管冬天过去过不去呢。实在不行,就吊死在皇后的清思殿前好了。”
“清思殿那么暖和,我的尸首也可以凉的慢些。”
“贵人小声点,别叫人听到我们对皇后不敬。”
“你怕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鬼都不来。”她冷笑着坐在妆台前,环视这比冷宫好不了多少的地方。
果然,炭火一热起来,屋里气氛也变好了。
秋叶守在宫门口,左顾右盼,心情跌落谷底,已经到了约定的时辰,却没看到人影。
屋里暖和,锦贵人只穿着薄薄的裙衫,托着腮等了足有一刻钟,等得心都凉了。
她点起香,反正过了今夜,这东西再也派不上用场了。
他不会来了吧。
到底她不中用。
一颗泪滑落眼角,棉帘一挑,一股冷气卷进来,秋叶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任大人请。”
锦贵人忙擦了泪,回过头,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轻启朱唇,“是救我的恩人到了?”
任长歌不敢抬眼细看,只瞟了一眼,心里一紧,赶快抱拳行礼。
“大人不用这般客气,您是救过小女性命的。”
“大人请坐,别嫌我这桌菜简寒,我已经尽力了。”她说得尽量轻快,却难掩话中苦涩。
长歌面上谨慎,心中起了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