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着门慢慢滑下去、滑下去,屋内生着火,她却感觉到彻骨的寒冷。
“新皇痛恨贪腐,你父亲万不会再起复。”
“夫君,看在儿子的份上,你可怜可怜我……”
“燕翎,我会一直养着你,别的就别再多求了。”
不管金燕翎如何拍门哭喊,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燕翎被关在将军府角落的小院中,院门被徐忠锁起来。
一日三餐有人送去,只是“养”着她而已。
儿子许久回府一趟,也是回国公府的祖父处,徐忠告诉他,母亲生了急病过世了。
不管他多么伤心,时间总能让他淡忘一切。
自此,金燕翎只能先成为别人的小小话题,之后便被人渐渐淡忘。
她的一切,如一粒微尘,消失于这世界上。
第二天,杏子来了王府,见李琮感了风寒再次倒下,只是好奇地看了云之一眼,也不多话,诊脉开方。
只有元仪、云之知道,李琮身子着实掏空了,好好将养,也只是起得来而已。
这次不必让他晕过去,只需他卧床便可。
他前头由于身子虚,为与燕翎欢好,一直在府上用着补品。
亏虚的身子,强行大补,虚不受补,只会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
杏子给他开了几味药,怜悯地看着躺在床上,眼下由于纵欲而形成的乌青,只能在心内感慨一句,凡事有因有果。
皇贵太妃处还得说明缘由。
云之不打算给自己婆母留面子。
进了宫,她原原本本将燕翎与李琮之事禀明,哭着骂燕翎一场。
她心知,这种偷情之事放在女子身上,被吊死也是死有余辜。
放在男子身上,只是一个小错误。
这种事坊间传闻实在太多。
她没心情拿着这种事为自己讨公道,这一切,由燕翎而起,就由她自己承担吧。
毕竟,都是燕翎害得李琮掏空身子,再次躺下。
皇贵太妃并不为李琮乱来而抱歉。
她担心的是得罪国公府,又担心儿子身子是不是真如云之所说,已经虚得只剩个壳了。
此时,小儿子李璟到殿中来给太妃请安,皇贵太妃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伸出两条手臂,接自己的小儿子。
云之低头一笑,此后,李琮的路听天由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