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齐雅韵坐直身子,“这种不吉利的话少说啊。”
秦寻雪笑了笑,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齐雅韵也不在意,兴致勃勃发问:“我说真的,阿寻,你不知道吗,你把周泽年养在身边后,情绪稳定了很多,就算那天罢免了不少官员,但朝中上下我都没听见多少反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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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寻雪这才舍得抬头看她一眼:“秦静芷跟你说的?”
齐雅韵啧了一声:“你前头还亲昵地唤她一句阿姐来着。”
秦寻雪停笔,将奏折丢在一边,抬头看着齐雅韵笑:“这很重要吗?”
齐雅韵:“……不重要。消息确实是从秦静芷那里偷来的。”
算了算也就是秦夫人入宫那一日。秦寻雪没深究此事,齐雅韵却不敢掉以轻心,秦寻雪这种把阴谋当做家常便饭的人才不会轻而易举放下防备,不过是做个样子给她看的。
齐雅韵抛下这件事不谈,转而提起另一件事:“阿寻,你今年真打算组织秋猎吗?我说,齐不齐人都没弓高,你打算怎么让他开场?射只兔子?这不得被后人笑话死。”
大齐的秋猎并非每一年都举行,传统便是让皇帝在秋猎刚开始时射出第一支箭,一般都会准备一头猛兽,若是射中了便代表着来年的好运。大齐的君主自然通君子六艺,每一任皇帝都是骑马射箭的一把好手,鲜少有射不中猛兽的情况。前几年因着小皇帝年岁不大,秦寻雪驳回了所有想要举办秋猎的奏折。这些人之中不乏试探她是否有意取代小皇帝的人。
前几日早朝时秦寻雪宣布了要举办秋猎的决定,打了文武百官一个措手不及,让秦景盛麾下的秦家军负责守卫,兵部和礼部负责准备。
因着秦寻雪这番动作,不少朝臣都在猜测今年秦太后是不是要自己骑马进入狩猎圈射出第一箭。
小皇帝如今年方五岁,自然不能骑马上前射出第一箭。但秦寻雪手上握着朱笔,拿起另一个奏折,语气随意:“不会的。开场时,我会让秦将军带着齐不齐射出第一箭。”
齐雅韵挑眉:“你真不打算掺和进这件事?秦景盛是忠臣,你就不是了?背着天大的骂名,还不打算澄清吗?”
秦寻雪驳斥了进言取消秋猎的奏折,语气懒散却不容置疑:“这不重要。”
齐雅韵气急,触及到秦寻雪疲惫的模样最后还是噤了声,慢吞吞趴了回去,闭口不言。
秦寻雪身上背负的罪名罄竹难书,独一件弑君便百口莫辩。在那之后,不少世家做过的脏事一件件堆在她身上,秦寻雪的思维很简单,把人都杀了便是,这也就导致了大齐不少百姓确实受到了秦寻雪颁布的政令的恩惠,但仍旧惧怕秦太后的名号。
齐雅韵啧了一声,觉得完全没必要,但又劝不动秦寻雪。待到小皇帝重掌大权后倒是极有可能为秦寻雪翻案,但这还有好些年,秦寻雪为何不能自己翻案?齐雅韵想不明白。她善于利用舆论,自然明白舆论对人的影响有多大,秦寻雪当然也知道,但这人我行我素,竟是丝毫不在意。
齐雅韵无语凝噎,在榻上滚来滚去的,收到秦寻雪警告的眼神后这才坐正了,乖巧地掏出一卷游记,示意她会安静看书。
但没一会,齐雅韵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叫了起来,惹得秦寻雪眼里流露出几分不耐烦的意味:“又想要问什么?”
齐雅韵捂脸,总觉得这话不该由她问,但期期艾艾了一会,齐雅韵还是问出了口:“往年大周来使不会停留那么长时间吧?你打算把人留到什么时候再商议贸易往来事项?大齐历史上留的最久的使臣也不过是秋猎前后便离了大齐,你到底怎么想的?”
秦寻雪放下手中的朱笔,今日她该批阅的奏折已经批完了,剩下只需送去给小皇帝便是。
秦寻雪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抬头望着外头的细雨,并不作答,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却是对着门口的雀枝说的:“今日王太傅大抵不进宫,晌午齐不齐会来我这用膳,不必把这些奏折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