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有条件的,”秦寻雪的笑里带着些旁的东西,“大周能不能有下一任皇帝还是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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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秦寻雪是不会放任大周这么快恢复平静的。周泽瑜在大周至少还要同其他兄弟再斗上个一两年才能占据绝对的优势,他虽是嫡子,但并非长子,按理来说是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之一,但周明帝的态度又游离不定,短时间内周泽瑜还拿不到皇位,除非他谋反。
秦寻雪难得觉得真的觉得自己很冷血,她一边谋划着如何兵不血刃让大周重新回到大齐版图里,一边又想着如何获得周泽年的真心,同时还不打算对人负责,计划着五年后的从容赴死,听起来比白木熙还要渣些。
但秦太后可不认为自己是错的。她看着云夏,声音冷静:“从域外得到的毒药要保管好,到时候有大用处。”
云夏点头应是。秦寻雪看完最后一份情报,高声唤了一句雀枝,本欲出慈宁宫去未宁殿,但雀枝一脸不赞同,秦寻雪便让了步,让周泽年来慈宁宫见她一面。
做好这一切吩咐后,秦寻雪转头看向云夏:“今日之事我自然会转告周泽年,你安心去便是。”
云夏:“……娘娘,我只是想同郡主说清楚,并没有那种心思。如今郡主还有婚约在身,我……”
秦寻雪轻嗤一声:“哦?云夏是要同我谈世俗礼教吗?你什么时候在意这些了?”
云夏噤了声,好一会才开口:“我是怕郡主会后悔。”世俗礼教困不住他,但能困住一个郡主。
秦寻雪叹为观止:“你变得胆小了啊,放在过去,谁敢信你会在意这些事情,不管我还是齐雅韵,都不会信的,这便是有了软肋吗?”
说归说,秦寻雪还是诚恳地回答了云夏的担忧:“去问问她便知道了。好了,待会荣王便要到了,先退下吧。”
云夏眼神一动,不知想到了什么,但只是略一拱手后便退下了。
“真是不消停。”秦寻雪揉了揉眉心,选择性忽略了鹂雀前头还在唠唠叨叨说她不要太过劳心伤神的事,若无其事地继续处理绣衣阁送上来的情报。
周泽年到慈宁宫时,见着的便是过分沉浸在情报中的秦太后。领着他进入殿中的雀枝对秦太后有几分不满,小声向周泽年透露了鹂雀说秦太后不能过分劳累一事,待到周泽年眉眼冷了下来后才心满意足地退出了寝殿。
放在平日里,雀枝自然不会对着周泽年说这么多话,但如今秦太后忙着布局处置世家,有时会选择性忽略她和鹂雀说的话,雀枝不在意被忽略,她在意的只有秦太后的身子是否撑得住。
周泽年进到殿中时并未刻意掩饰自己的动静,秦寻雪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看向周泽年,嘴里一边还说着话:“阿年来了?本来时辰不早了,不该召你来的,但……”
秦寻雪的话头一顿,有些诧异地看着散着长发的周泽年,这人罕见地冷了脸,那张漂亮的脸上居然透露着几分侵略性,野性又冷淡。
秦寻雪挑眉,觉得自己好像没见过这人这一面,纵然上次在萝兮宫说开了,虽说周泽年对她没怎么掩饰自己的野心和阴暗了,但这一面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
坦白来说,周泽年沉着脸的时候确实很唬人,像是被什么野兽盯上了,侵略感十足。但秦寻雪又不怕他,甚至还有几分好奇和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兴致盎然。
“荣王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不太好?莫不是我召荣王来慈宁宫的举动太过分了?”
周泽年不理会秦寻雪有些兴致盎然的话,只是叹了口气,温声劝道:“阿寻,鹂雀姑姑说了,你不能操劳过度。夜深了,早些休息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