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熙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有人便敲响了他们的房门:“主子。”
“进来。”白木熙像是毫不意外有人会找来。周泽珂挑眉,却也什么都没有说。
来人轻轻推开了门,关好门后向白木熙行礼后道:“主子,秦太后同陛下已经到了思越街街口。陛下对这一路上见到的每一件事物都极为新奇,故而秦太后一行人移动缓慢。不过,他们正在往酒楼这边走来。”
周泽珂忍不住插嘴:“不是,既然你已经叫人跟着秦太后了,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探头找秦太后。”
白木熙收回眼神,却没有回答周泽珂的话,只是看着面前来报的人:“居然才到街口吗?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耽搁了?”
来人把秦太后在街口演的那一出及突然出现的秦夫人告知了白木熙,白木熙听着便笑了出来:“新寡的富商遗孀?富商的遗腹子?倒是有趣又贴切。”玄德帝惨死,作为他的正妻的秦寻雪可不就是遗孀?
笑罢,白木熙沉吟片刻,不知在想什么。
“秦夫人可不是等闲之辈,”白木熙最终只是这么说,“她只是身子弱,但若是将她当做寻常妇人,是要吃大亏的,待到她离开再说吧。”秦夫人出身江南世家,江南是富庶之地,以商贾起家的家族悄无声息地演变成了世家,秦夫人可是家主带大的,如今甚至在替秦寻雪处理箜阁,自然不能小觑。
侍从沉默地点了点头,白木熙示意他离开。
待到侍从离开,周泽珂看着白木熙就这样倚着窗户,他轻飘飘地倚着窗,半个身子都探出外头,看得人心惊胆战。
他笑得肆意放纵,他的声音在风中飘摇,他说:“看呐,端王殿下,大齐的天马上就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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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珂看着这个他一直看不透的男子,眼神很冷。
他还没有说什么话,白木熙就像是被什么吸引了目光,眼中的疯狂就这样消失殆尽,他看着底下的人,眼神温柔:“你看,阿寻来了。”
周泽珂还是忍不住问他:“你到底为什么对秦太后这么执着。”白木熙的痴迷和执着对他来说简直是荒谬且没有道理的,周泽珂真的不理解为何白木熙会对这样蛇蝎心肠的秦太后情根深种。纵然秦太后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但前提是白木熙真的有福消受。
像是觉得这个问题很愚蠢,白木熙笑了起来,笑得很放肆。他向周泽珂投去一个轻蔑的眼神,语气森冷:“你凭什么配知道我同阿寻的过去?”
气氛陡然冷了下来。周泽珂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他是大周皇室的嫡次子,是姜皇后娇宠着长大的小皇子,向来是他瞧不起旁人的,哪里有人对他说“你不配”的时候。
周泽珂的眼神冷了下来,语气也硬邦邦的:“白郎君,你莫要忘了,就算我如今在大齐处处受限,我也还是大周的端王,你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作为大周的王爷,也不配知道你那些微不足道的陈年旧事?”
白木熙看着他,兴致阑珊,一会就收回了眼神,继续看着下面的景色。他的语气很是敷衍,带着几分诱哄:“是是是,殿下是大周的王爷,自然是值得听一听殿下口中微不足道的陈年旧事的。”
“不是什么稀奇的故事。白家作为大齐四大家族之一,百年根基,自然很是庞大。作为白家家主唯一嫡子的我自然也是天子骄子一般的存在。往前推上几年,我可不是如今这副模样。我是人人称赞的白家麒麟子,是有望封侯拜相的白家第一人,我身上背负着无数期待和期许,纵然天资卓越,也会有痛苦迷茫的时候。更何况,那时京中还有一个未曾弃笔从戎的秦景盛,他久负盛名,京中他称第二无人敢越过他。所以这种情形下,我会迷茫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