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雅韵哑口无言,只有雨落下的声音,掩盖了所有悲伤和痛苦。
时间再回到如今,谢琳芸说得有些累了,她施施然坐在周泽年对面,似笑非笑:“只余下这最后一段了——当初阿寻杀死齐峥的真相。玄清帝驾崩的原因瞒得很好,除了崇宁郡主和齐峥,没有人再知道是阿寻动的手,他们不约而同地保守着秘密,维持着玄清帝病重没熬过来的假象。”
“其实我很好奇,”周泽年打断谢琳芸的话,他动作优雅地提起放在桌上的紫砂壶,亲自给谢琳芸倒了一杯茶,语气悠然,“好奇谢小姐无缘无故为何要将这些往事告知我,我原先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谢小姐去了信,也想过要经历一番波折,许下一些承诺才能拿到过去的真相,但谢小姐仿佛非常信任我一般,二话不说便回了信,什么条件也没有提。无论如何都显得有些过于轻松了。谢小姐,某从不信什么非亲非故能将掩盖的秘密和盘托出的事,所以谢小姐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不如说得直白些,省得我再去猜。”
谢琳芸看着桌上的紫砂杯,倒是毫无芥蒂地端起了杯子,饮了一口茶,这才开口:“我自然是别有所图,殿下大可放心,我所图之事,殿下自然能做到,并不会太叫殿下为难。如今时间不多,我日后给殿下回信的时候再说此事,如今还是殿下所求之事更为要紧不是吗?当然,若是殿下谨慎些,不愿同我做这笔交易,先前那些情报就当是我送给殿下的。如何,殿下可要听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谢琳芸三言两语便把主动权再一次握在了自己手中,她眉眼带笑地看着周泽年,给出的条件听起来很是诱人,也满是危险。
周泽年定定地看着谢琳芸,眼神很黑也很平静。谢琳芸对上他的眼,略微一怔,随后移开了眼,心底莫名泛上一点后怕,上次这种情况,还是在同阿寻博弈的时候。
周泽年突然发出一声嗤笑,眉眼柔和了下来,语气也很是温和:“谢小姐给出的条件很是丰厚,待我也很是真诚,若是我平白无故毁了约,自然是不好的。方才怀疑谢小姐是我不对,我当然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还请谢小姐莫要介意,接着说下去。待到所有事情都说清楚了,谢小姐所求之事,某定然竭尽全力替谢小姐达成。”
两人之间暗流涌动,这种奇怪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谢琳芸先开了口接着说下去:“守灵的某一日,齐峥找上了阿寻。”
一身守孝期穿着的白衣披在身上,齐峥站在秦寻雪面前,语气平静:“父皇对你说了什么。”
“很重要吗?”倚着罗汉床的秦寻雪没睁开眼,她最近忙着料理那些个蠢蠢欲动的皇室,忙得不可开交,今日也不过是抽出时间见了齐峥一面,如今脑子算不得太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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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峥沉默了一会,看着眼底全是一片乌青的秦寻雪,最后只是轻叹一声,语气软化了不少:“阿寻,你年纪还小,没必要把所有事都扛在自己肩上,马上就要举行登基大典了,待我掌握了大齐,便无需这么辛苦了。”
秦寻雪冷笑一声:“别说得好像登上皇位是为了让我轻松一些一样,你为什么要登上皇位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没必要在我面前假惺惺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