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示意小皇帝看齐永橡那边:“看,你永橡哥哥在使坏呢。”
辈分当然不是这样的,但齐永橡没个长辈的样子,所以就只叫哥哥,被教养嬷嬷们知道后还被好好教训了一顿,只是秦寻雪不在意,齐瑞便一直没改,就这样称呼齐永橡。
“永橡哥哥居然会使坏吗?”齐瑞的语气带着一点迟疑。
“他又不是什么傻子,当然会使坏了。”秦寻雪耐心道,“不过他那边不算太重要,你看,这满院的宾客都心怀鬼胎,有的人想要通过这场宴会得到一步登天的机会,有的人暗中酝酿着巨大的威胁。你要学会辨别臣子,齐不齐。君主要做的可不仅仅是批折子做决定,还要知人善任,不仅忠臣可用,有时候奸臣也可用。”
齐瑞似懂非懂点点头,握紧了自己的小拳头:“母后,齐不齐记住了。”
秦寻雪只是冷淡地扫了一圈宾客,察觉到她视线的宾客无一不屏息凝神,生怕惹恼了这位喜怒无常的秦太后。
好在秦寻雪对他们不算太感兴趣,她只是轻声对小皇帝说话:“你看,要能威慑住他们。当然,我不算什么太好的教导者,他们惧怕我,畏惧我却不尊敬我,你要做的,是明君,是让人畏惧但敬重的君王。”
齐瑞悄悄握紧了手,有些情绪低落道:“可是母后,我不想要你被人惧怕,明明母后那么好,他们怎么都看不出来……”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秦寻雪被他的话逗笑了,“只是对你好而已,对旁人可算不上好,被惧怕也是理所当然的,不是什么大事。”
见小皇帝还是有些不高兴地噘着嘴,秦寻雪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我只给齐不齐看了一出戏。回廊下有人在诉说衷肠,有人想要取代我,还有人想着推翻如今大齐皇室的统治,做那独一无二的皇帝。这可太精彩了,齐不齐可要仔细看着,不要错过了精彩的部分。”
这些齐瑞都不感兴趣。他有些紧张地握住了秦寻雪的袖子,紧张兮兮的:“那母后会受伤吗?”
秦寻雪一怔,这才发现花灯节昏迷一事给小孩带来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她叹了口气,摸了摸小孩的头,语气温柔:“不会的,我答应齐不齐,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