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在的意思就是她还是会去做。
周泽年知道自己劝不动她,倒也不算意外。他依旧抱着秦寻雪,他比秦寻雪大了一圈,但此刻他却像是蜷缩在秦寻雪身前,不像是抱着秦寻雪。
周泽年的语气带着一点疯到极致的平静:“我当然知道自己劝不住你。所以阿寻,我不会劝你,那是你为之付出良多的梦想,我当然不能劝你放弃。但阿寻,你要记得,我会同你同生共死,如果有哪一日,你没赌赢也没关系,我会陪着你的。”
秦寻雪一怔,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趁着周泽年放松了力气,她使了点力气推开了周泽年,她抓着周泽年的袖口,语气急切:“你做了什么?”
周泽年给她的信数量虽多,但总是说些轻松愉快的事,她能察觉到周泽年像是掩盖了什么事,但秦景盛和秦景礼的来信里却从未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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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年轻轻笑了笑,带着一点压抑极深的疯狂。他看着秦寻雪,眼神眷恋又癫狂,他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露出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狰狞恐怖。
他笑着看向秦寻雪,但语气却带着一点小心翼翼:“阿寻,可是吓到你了吗?”
秦寻雪怔怔地看着周泽年手腕上的疤痕,旁人不知道的是,她的手腕上也有一道这样的疤痕。她过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尝试过割腕自杀。
于是秦寻雪也能看得出,周泽年下手是冲着要自己命去的。
秦寻雪大脑空白了一瞬,她见过许多人自刎,也杀过不少人,但周泽年是不一样的,她见不得周泽年受伤,更何况她隐隐约约到了察觉周泽年割腕的原因。
秦寻雪发现自己的声音很抖:“为什么要割腕。”
周泽年的眼神很是眷恋,但他轻轻捂住了秦寻雪的眼,语气温柔:“阿寻别怕。要是怕就别看了,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割腕和阿寻没有半点关系,我割腕只是为了和阿寻同生共死,那是我自己的意愿,和阿寻没有半点关系,阿寻无需为此自责。”
周泽年并没有别的想法。说来奇怪,他本想着借着这个伤口在阿寻面前卖一卖惨,隐晦提醒阿寻不要再轻易赌上自己的命,可是见到她面色苍白的模样,周泽年突然就生出了很多不舍和心疼,他不忍心让秦寻雪害怕内疚,也不希望秦寻雪因此对他怀有亏欠。
她就该是自信张扬的,就该是谁都不在乎的。
周泽年这样想着,却见着面前的秦寻雪轻轻覆上了他捂着她眼睛的手,周泽年感觉自己的手掌微微湿润了些。周泽年睁大了眼,有些无助了起来,怎么,怎么阿寻哭了?
秦寻雪握着他的手,语气哽咽:“太傻了,怎么,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人。”
秦寻雪很少哭,她总是高高在上玩弄人心的那个,但此刻,她握着周泽年的手,摩挲着他手腕上的伤疤,泣不成声。花灯节那一日,她因为想到周泽年想要流下的泪,在这样平静的马车中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