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黎箐陶的心路历程，秦寻雪压根不在意。且不说到时候大周归顺之后，小皇帝会不会允许世家还存在，现在的黎箐陶在秦寻雪眼中还是太稚嫩了。当初秦寻雪在秦府和秦静芷斗，在宫里和齐雅韵斗，在齐峥府上和谢琳芸斗，她们的手段比起黎箐陶来说都要高明不少。纵然她们目的各异，手段亦然层出不穷。

黎箐陶现在在她眼中，还只是一个野心配不上能力的废物罢了。纵然很有潜力，但完全不值得秦寻雪费心。

玉玄宫离周明帝的宫殿很远，走过去要一段时间。黎箐陶闲来无事，像是不经意开口：“你说娘娘会对荣亲王做些什么？”

秦寻雪偏头看她一眼，有些不耐烦。虽然周明帝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但秦寻雪不打算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底牌。

大齐朝堂上的朝臣只知秦太后嗜血杀戮，知她武功高强，却从不知她最擅长的是轻功。既然大齐的朝臣不知，那大周的人更是没有资格知道。

高傲的秦寻雪一如既往地冷淡：“姜皇后什么都不会做。她是至高无上的国母，是荣亲王的嫡母，她要脸面，绝对不会对阿年做什么。若是阿年在她的地盘上出了问题，她的假面都会碎掉，这可不是她所希望的。”

黎箐陶若有所思地点头之时，秦寻雪冷静地接着猜测：“姜皇后不可能不知道周明帝的用意。周明帝让阿年到她宫中拜访，便是起了让姜皇后保护他的念头。只要过了明路，今日在宫中，姜皇后非但不会伤害阿年，甚至还会想方设法保护他。但姜皇后可不是冤大头，她不会莫名其妙地保护周泽年，只会想着眼不见心不烦，或许会把人带到小佛堂去念经也说不定。”

可以说，周明帝对周泽年肯定是有父爱的，但可能并不多就是了。

黎箐陶对此接受良好。她对秦寻雪竖起大拇指：“你很厉害。”

秦寻雪的神情依旧冷淡。

她只怕，有人拿阿年的母妃刺他。

……

玉玄宫内气氛剑拔弩张。

虽是姜皇后嫡长子，但周明帝对所有的孩子都一视同仁，他不会给任何优待，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给任何人特殊。

故而周泽瑜与姜皇后的见面次数并不多，一年也只是节假日才能见她一面。

但周泽瑜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和母后一样，都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恨周泽年，他要周泽年万劫不复，永世坠入冰冷。

但周泽年显然不知道周泽瑜的计谋。或者说，知道了周泽瑜的计谋后，周泽年的眼神一直很平静。

周泽年上下打量着周泽瑜。周泽瑜比他大十多岁，除了阅历以外，周泽瑜什么都经历过。他也曾勤政爱民，但事实就是这么不堪一击。

周泽年一点都不担心周泽瑜会对他做什么。就算再恨他，周泽瑜也不会蠢到在姜皇后宫殿里做什么。

这点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