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坚守,就是在大家都弃若敝履的时候,还留在这方寸之地苟延残喘,风幽篁很佩服这样的人,至少他们保留了初心,“你们放心,这里的情况我都了解了,我会派一队府兵过来,帮助你们把这儿的杂草都清除掉,然后种上可以大量生产的食物,到时候尽快恢复生产力,也不至于面临旱灾,束手无策。”
两个佃户感激不已,当即就要跪下去磕头谢恩,风幽篁拦住了他们,这种一言不合就下跪的陋习,她实在适应不了。
回去的路上,马继又开始大力吹捧风幽篁的善举,“大人可真是一位勤政为民的好官,有大人这样的人物在,我相信咱们郑州城很快恢复到以往的繁盛模样。”
风幽篁很无奈,来的一路上马继先是对他们家马大人崇拜到了天上,回去的路上,又对他从头到脚的进行褒扬。
这马继能得马大人的赏识,看来全靠他这张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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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长安城中大街小巷都在传言着长公主府赏荷宴那一日发生的“趣事”,有的人说长公主是一个面慈心毒的妇人,也有人骂这右相是一个攀附权贵的小人,更有人说这兰一臣本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各种传言如潮水一般袭来,是真是假只有当事人知道。
自赏荷宴过后长公主和右相的关系不似以往亲密,中间像是隔了一层冰似的,兰一臣说的话始终是给右相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他不知道长公主是不是真的对他儿子动过手,也不知道这些年来的恩爱是否只是长公主演出来的。
而长公主心里也是有心虚的,谎言说多了就会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不知道哪天就会爆发出来,直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情况。
殷明在给殷一寒检查功课,看着他态度认真,字迹工整,不由欣慰的点点头,“这些日子没有管你,你倒是很自律,太子殿下去外办差,你一直在家中自学,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殷一寒乖巧的回答,“儿子暂时没有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如果有的话一定会问父亲的。”
殷明考虑了一下,问道,“不如我先给你请个先生,在家中教导你,我毕竟不能及时指导你的功课,耽误了你的学业就不好了。”
殷一寒漂亮的猫眼一转,“不用了,父亲,你和母亲最近闹矛盾了吗?”
“这些事你不用管,我们大人的事会解决好的,”殷明故作轻松的说道。
长公主其实在廊下站了一会儿了,听着屋里的对话,心情沉重,她对儿子关心太少,几乎把全部心思放在了夫君身上,没想到儿子对他们如此关心。
屋外,知了藏在茂密的槐树上不停的叫着,它们并不知道人类的悲喜,只是在有限的生命里奏着自己的悲歌,长公主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团扇,等到儿子出来了看他一眼,问道,“你父亲心情如何?”
殷一寒如实道,“尚可,母亲和父亲之间有什么心结,还是早点说明白的好,外面的流言愈演愈烈,但若你们仍是和睦相处的样子,谣言会很快化解的。”
长公主点了点头,许是光线有些刺眼,她眯着眼睛说,“我知道了,不知不觉,你好像都长大了,真是让本宫欣慰。”
殷一寒浅笑了一下,有些人的长大是被迫的,有些人的长大是一瞬的,而他在外人看来的成长却是他伪装的,他太知道大人喜欢听见什么话了,按着他们的意思和想法去做的话,省了他们担心,也让自己轻松,何乐而不为呢?
长公主走进书房,殷明看见了却没有起身相迎,他眼神中的复杂之色如此明显,长公主自然也看到了,但她还是笑着走上前去,道,“看你桌上没什么案牍,今儿应该不忙吧!”
殷明微微颔首,“夫人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他是在等着我坦白,长公主这样想着,垂下了眉眼,颇为委屈的说道,“夫君这是怀疑我做了什么呢?难道在夫君眼里,我连一个孩子也容不下吗?他被刺客暗杀,被人下毒,一桩桩一件件都要算在我的头上吗?难道只是因为他是你糟糠之妻的孩子吗?”
“好,那我问你,他口中所说的证据是怎么回事?府兵令牌,还有宫廷秘药,都非常人可得之物,我也想相信你,可这又如何解释?”殷明尽量压抑自己的语气和音量,他为了仕途,确实选择站在长公主这一边,但有些事的真相,他也想搞清楚。
长公主很少落泪,此时却泪眼婆娑,颇为可怜,她拿出绢帕,拭了拭眼角,道,“那兰一臣也说了,能调动府兵的也不只有我一个,他不敢怀疑那个人,难道是因为我只是一个手无实权的公主,任凭他拿捏吗?”
“闭嘴,”殷明紧张兮兮的站起来,往门口看了看,然后回过头来道,“你别胡说八道,不是你做的就不是吧,以后和兰一臣保持距离,他不只是我的儿子,还是圣上面前的红人,他,我们得罪不起。”
长公主知道这事在他这儿算翻篇了,连连应声,“我哪敢呀,他就是把我这个继母想的太坏了,不如让殷一寒多和他走动走动,孩子之间好相处,等他们兄弟情深了,他说不定也就放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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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明深思,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殷一寒对这个哥哥似乎没有排斥和厌恶,相反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