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给了他一份差事,委以重任,薛道门清,皇帝是要他立投名状。
很难,但无疑也是个绝佳的机会。
多少寒门子弟的仕途终止于五品京官,到他这个位置,若还没个立场,恐怕很难再进一步了。
“大人又要去衙门吗?”薛道的小妾云香端了杯香茗款款走了进来。
“不是衙门,是陛下召见。”薛道随口道。
云香伺候薛道一月有余,已然褪去了少女的一些青涩,闻言脸上带了些忧虑。
“就是年前还有些政事未完结,又不是你家老爷要被革职查办,做什么这副表情?”薛道见她这般笑道。
“妾身在茶楼做工时,时常能听到些说书,说京官最是难做,陪王伴驾,总归是有风险的。”云香叹道。
“陛下是圣明之君,再说了,陪王伴驾也不是这么用的,宫里面娘娘那才能叫做陪王伴驾。”薛道没有嫌弃爱妾的“妇人之见”,好脾气地开了个玩笑。
云香知道薛道的意思,也不再多言,安安静静地帮薛道整理官服。
薛道低头了眼他身边的柔弱女子,眸光微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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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内,蔡莛躬身立着,下意识看了眼一边的薛道,见对方一派坦然,心也就不虚了。
朝廷在西南赎买良田一事,进展多在西南,帝都这边还是步履艰难。
可此事要办成,光是西南那边丈量好田亩还远远不够........
最重要的就是西南苏氏一族的田亩账册,还要慢慢磨。
蔡莛这些日子就感觉苏国公府就像耍猴一般,西南那边的阻力时有时无,时轻时重,还卡着点让他在年前将田亩丈量完毕。
如今就只差东风了,皇帝的意思很明显,若是苏家肯割舍田亩,就将那留县主簿之死,以及屯田圈地的事轻拿轻放,如若不然定然发作,届时拔出萝卜带出泥,谁也别想讨到好处。
况且西南赎田势在必行,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关键陛下想要的不只是苏家近几年圈的田地,图谋的是人家的祖产。
虽然说起来不好听,但蔡莛完全能理解,莫说苏家本就不清白,即便来路正当,为了那数以万计的百姓不会饿殍满地,就算缺德,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