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怎么了?”碧桃轻声问了句。
阿朝微微回神,将手中的折子压在了底下。
“是长姐,她问近来可方便进宫来瞧我。”
应该也不止是为了她,二哥哥现在还在宫里面养伤呢。
伤筋动骨一百天,皇帝的意思是要苏世通在宫里将伤彻底养好。
尤其他这伤,反反复复地......确实在宫里瞧太医更方便。
尤其是如今祖父得了时疫,外面人心惶惶的,国公府也未必安全。
归德台说到底不属于后宫,又没有主子,苏世通在那住着倒是无妨。
阿朝当即给苏妙回了信,言说现在不便进宫的缘由。
当然不是不愿见苏妙,而是现在,在家里待着才最好,顺道给长姐科普了一番预防时疫的几种法子。
写完,便遣人带着,送出了宫。
苏妙是在第二日接到的信。
陇西侯府,庞生皱眉看着自己这个小姨妹的回信,脸色是一言难尽。
整整三四天了,他借着宫内值守的禁军打听到,宸贵妃没有迈出星辰宫半步,别管有多么新奇的事,都乖乖在自个儿宫里蹲着。
显然,庞生只觉得自己的小姨妹容易算计,想着叫苏妙写信进宫,他自然有法子安排徐朗乔装跟进去,且不会牵连自己。
小主,
即便靠近不了星辰宫,但人进了宫,想要见一面,引着月团儿出来应该不难。
但他没想到,最大的困难不是避开内侍的视线,而是宸贵妃实则是个精致的小宅女。
三四天不出门,不会憋坏吗?
更有甚者,她都不去给秦皇后请安,现在苏太后不在,想要她出门简直是难上加难。
饶是庞生一惯稳得住,也没忍住在心底暗骂了声:懒死她得了。
阿朝:“......。”
“夫君?”苏妙瞧着庞生脸色有些不好,轻声唤了一声。
庞生方才回神,神色恢复如初。
“月团儿说得也有道理,我才从宫里出来不久,府上还有许多事没理清楚......再加上国公府那边,母亲不在,有些事也需要我料理,确实也抽不出身。做什么要急着再进去一趟?”
苏家的打算,庞生并未同苏妙细说,同苏家众人也打好了招呼,势必要瞒着苏妙。
用的理由也简单,怕苏妙心疼小妹,告诉了月团儿.......月团儿不是个能稳得住的,越晚知道越好。
庞生将信件还给了苏妙。
“我不是同你说过吗?是岳父吩咐的,要你进宫一趟,带些东西给月团儿和岳母他们。”
这个理由说得半真半假,庞生自然将苏世子那边安排好了。
即便苏妙起了疑心去核实,也不会察觉什么。
但大概率是不会的......
果然,苏妙并没有多问什么。
庞生一直以来都在为国公府做事,现在祖父病了,理所当然就是苏世子做主。
就苏世子那个德性,不叫庞生告诉她也不奇怪。
不过就是要她进宫一趟,苏妙也并未多想......只是......
“夫君,我父亲这个人你是知道的,说句不好听的,无论是声望还是能力,都比祖父差得不是一点半点......我知道你们在筹谋一些事,你虽敬着他,但也不可万事都听他的。现在太医院和帝都坐诊的医师都在研究时疫的方子,祖父能痊愈还是大有希望的。父亲那边,你多劝着些。”
苏妙的意思很简单,若是苏世子出了什么馊主意,希望庞生拉一把,至少拖到苏国公能好些,不像如今这般反复发烧,人事不知......
当然,也有另一重意思,庞生这些年在她娘家长辈与同辈面前皆是做小伏低,苏妙都看在眼里,只是她怕刺痛庞生的自尊,既不能和家里说什么,也不能和庞生挑破。
全家也只有母亲知道她的心事......
就如同现在,她是真怕自己那个父亲没了祖父的管束,生出什么坏事的念头,连累了陇西侯府。
庞生递信的手指微顿,思绪也从如何叫徐朗与月团儿见上一面的事情中回笼。
他知道苏妙的意思。
苏妙除了善妒,容不下别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之外,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