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交集却是从几年前的花灯节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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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陪着突然抵都的庆王世子去逛花灯节,原先恶劣却又耀眼的少年,满脸都是衰败之气,像个活死人。
街上灯火通明,焰火不断,他们隔着一条街,对面全是身着绫罗绸缎的世家公子贵女。
徐朗并未注意到庆王世子在瞧谁,他第一眼瞧见的是自己曾经的未来姐夫,陇西侯庞生。
他守在苏家大小姐身侧,体贴入微,但和苏家其他人相比,就显得有些奴颜婢膝。
徐朗瞧得分明,他身上已经穿上了禁军校尉的服饰,不算什么大官,但就像一个台阶,越过去就是光明一片。
等他回神,再看向齐岩时,才发现他的视线也落在那群人身上。
准确来说,是其中一个小姑娘身上,顶漂亮可爱的小姑娘。
谁能想到那般巧,他们明明戴着面具,那小姑娘却好像认出了什么旧相识一般。
结果当街一场焰火表演,等表演结束,就只剩下小姑娘,一脸莫名其妙加失望地四处张望。
有的时候,机遇就在一瞬间。
那晚啊,徐朗头一回见证了自己的朋友,原先骄傲的先帝长孙腐烂成泥。
他戴着他的面具,去安慰那个有点小执拗的小姑娘,可是,那一晚上,徐朗脑子里全是庞生腰间的禁军腰牌。
......
“世子爷是在说我卑劣?”徐朗并没有否认,而是嗤笑道。
要是论起人品,两个人其实不相上下,只是卑劣的方向不同。
“你要如何,作茧自缚还是直上青云,我都不在意,也不需要你救,唯独她,你不许再见,更不许算计,她不是你彰显自尊心的筹码......徐朗,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有今日,本就不易,自己可要珍惜......。”
庆王世子眸光阴冷,语带威胁。
徐朗紧握着拳,良久,蓦地松开,终究没有再反驳什么......
.......
今日募捐的事算是告一段落,阿朝又清闲了几日。
在碧桃等人的提醒下,才惊觉皇帝的生辰快到了。
阿朝多少有点小心虚,她其实记得皇帝的生辰,只是这段时间日子过得糊里糊涂的,有点小迷糊。
不过问题不大,准备贺礼也不需要如何着急,还得到八月初呢。
七月十五的时候,皇帝照常去凤仪宫用了顿晚膳。
倒是和秦皇后提了一句。
今年,非是整寿,苏太后又薨逝不久,加上时疫,不好见歌舞,更不好设下百官宴。
帝后商量过,便只打算后宫众人,以及两位皇子,一家子吃个晚膳就算过寿了。
“那陛下还收礼吗?”
夜间,阿朝枕在皇帝臂弯,听着皇帝随口说起此事。
皇帝低眸瞧着眨着杏眸的小妃嫔,涩声问道:“你这是不想给了?”
阿朝:“......。”
才不是!
她当然要送礼了,她是觉得皇帝既然不设百官宴了,是不是就不收大臣们的礼了。
宸妃娘娘给皇帝解释了一遍。
皇帝的神情明显缓和了些,耿直道:“当然要收。”
阿朝:“......。”
好吧,在您手底下不贪,日子恐怕也不好过,阿朝在心里碎碎念。
皇帝趁机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忽地笑道:“朕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贪图钱财,今年收的礼,朕是打算上缴国库的。”
皇帝都不用细瞧,就知道小妃嫔在腹诽什么。
皇帝也不容易,头一遭体会到腰包鼓起来的感觉,这些日子,虽然深受时疫困扰,但银钱上倒还宽裕。
“妾当然知道,陛下是最最贤明无私的帝王。”
宸妃娘娘才不会认下刚刚的腹诽,揽着皇帝的脖颈,拍了个小马屁。
知道归知道,但只要听到这欢快的小嗓音,还是格外受用。
皇帝任由她揽着,这些日子,好像小妃嫔又不摆烂了,日日都格外殷勤。
“陛下累了一整天了,妾给陛下按按吧。”
宸妃娘娘眉眼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