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这么多年，他似乎是头一回看苏澄如此娴静的模样。

呼吸平缓，表情祥和，看上去如此乖巧，不似平日那般嚣张张扬。

一缕碎发遮住了她的眼，顾盛忍不住伸手，将那缕碎发帮她捋好。

“师父！你在吗？”

孙冬阳的敲门声响起。

顾盛眉头皱起，神识归位，打开了房门。

“何事？”

孙冬阳是来跟师父道歉的，道歉的说辞早就预习了上百次。

但是当他看见顾盛那张严肃的脸，还是紧张得脑袋空白了。

脑海里出现沈乐的神识传音：【孙冬阳！你傻愣着干嘛？快说话啊！】

顾盛地余光瞥向走廊柱子的角落，看到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他当作没看见，淡淡地问：“可是遇到了什么不懂的要询问为师？”

孙冬阳深呼吸一口气，镇定了下来。

“弟子近日修炼顺畅，暂无不懂之处。”

顾盛：“那你找我干嘛？”

孙冬阳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将脸埋在地上，大声道：“弟子是来认错的！”

顾盛挑眉：“哦？那你说说看，你错哪儿了？”

孙冬阳：“弟子错处有三，一则弟子不该骄傲自满。”

“弟子修炼之所以如此神速，除了自身天资聪慧，勤奋刻苦，悟性极高之外。”

“还离不开师父的教导，还有小澄师伯平日里的指点。”

“若是没有师父和小澄师伯，纵使弟子天资再聪慧，悟性再高，再勤奋刻苦，也未必有今日成就。”

“所以我应该谦逊，多向师父和小澄师伯学习！”

沈乐焦急的声音传入孙冬阳的脑海，【孙冬阳，你到底是来道歉的，还是来夸自己的？！】

顾盛闭上眼睛，不想看见眼前人。

孙冬阳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

他继续道：“二则弟子不该取笑师妹。”

“虽然她天赋不高，人又笨，脾气又差，但是她很努力！”

沈乐气得跺脚：【孙冬阳！你有病吧？你道歉就道歉，骂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