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该如何做?”
贾珍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鸳鸯,面色肃穆,十分认真的说道。
“老太太,我认为昶弟生母可以成为政老爷的平妻,这样才能配得上昶弟的爵位!”
贾母闻言一愣,眼睛微微睁大,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贾珍,这样做让宝玉他娘如何自处。
“你莫不是开玩笑?”
贾珍神色严肃,微微摇头,身体稍稍前倾,似乎是为了增加自己话中的分量,沉声道。
“老太太应该明白,昶弟还未行过冠礼,就已经封侯拜将,日后必定前途无量,平妻之位还委屈了他的生母呢!”
贾母思索了一番,觉得贾珍所言有理,面色沉重的点点头,叹道。
“此事我不反对,需要你来提议!”
贾珍闻言大喜,连忙说道。
“有老天太这句话就足够了!”
“不瞒您说,我一开始也没有想这么多!前几天我有事情前去请教父亲,是他提出了此事,我已经和族中老人都商量过了,他们都一致同意此事!”
上次宁国府赏梅之后,贾珍前往了玄真观,向父亲贾敬求证秦可卿的身份,果然如贾昶所言,这才彻底息了对秦可卿的觊觎之心,惊出了一身冷汗,后怕不已。
“原来是你老子的主意,他是一个有学问,有见识的,如果不是当年发生那些事情,何至于出家修行,不理红尘!”
贾母对贾敬似乎十分信服,贾敬是宁荣两府之中唯一的进士出身,曾经在废太子东宫做属官,后因为那场宫变,受到了牵连,将爵位给了儿子贾珍,出家修行,算是避嫌。
“既然你们已经商量定了,那就这样做吧!”
平妻是对商人在外经商所娶女子的一种称呼,但是其实际法律地位仍然为妾。是在大乾太宗皇帝时期,法定为适应于兼祧婚制的另娶妻子的称谓,但正妻与平妻之间相当于堂妯娌。
直到太上皇登基后,一名以上的正妻才被称为平妻,即两个都是大老婆,又有对房之称,即与正房对等。与妾不同的是,平妻不需向元配行妾礼,但实际上的地位仍然不及元配,平妻仍然要称元配为大姊。
翌日,贾珍拜访了贾政,将族中老少的想法告诉了他,他深思熟虑之后,也同意给贾昶生母平妻之位。
王夫人听到消息,大闹荣禧堂,怒斥贾政,贾珍,并扬言说贾昶生母身份卑贱,只是府中的一个丫鬟,不配成为贾政平妻,除非是她死了,否则她是绝对不会同意此事的。
王夫人一哭二闹三上吊,使得整个荣国府都不安宁,即使是贾母也无可奈何,不敢强行为之。
贾昶听闻此事,冷笑了几声,直接进入宫中,请得元康帝下旨,册封生母为一品诰命夫人,地位不低于贾母,顿时压得王夫人抬不起头来,再也没有借口阻止此事,贾昶生母顺利成为贾政平妻,供奉在贾氏祠堂之中,逢年过节,即使是王夫人都要拜祭,可谓是憋屈至极。
王夫人大闹了一场,没能阻止此事,脸面有些挂不住,只能在小佛堂之中吃斋念经,少有露面,低调了许多,只是心中对贾昶越发怨恨,没少在背后咒骂。
这日,贾昶拜访宁国府,算是感谢贾珍为生母出力,恰巧贾珍妻子尤氏请荣国府众姐妹妯娌做客,好不热闹。贾宝玉死皮赖脸的跟着一同过来了。
恰好秦可卿的弟弟秦钟也来了宁国府,贾宝玉早就对秦钟有所耳闻,一见如故。
秦钟较宝玉略瘦巧些,清眉秀目,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似在宝玉之上,只是怯怯羞羞,有女儿之态。腼腆含糊的向众人问好。
贾宝玉是个男女通吃的,见秦钟容貌俊美,心中起了痴念,暗暗思忖。
“天下竟有这等人物!如今看来,我竟成了泥猪癞狗了。可恨我为什么生在这侯门公府之家,若也生在寒门薄宦之家,早得与他交结,也不枉生了一世。我虽如此比他尊贵,可知绫锦纱罗,也不过裹了我这根死木头;美酒羊羔,也不过填了我这粪窟泥沟。富贵二字,不料遭我荼毒了!”
贾宝玉凑在秦钟面前,拉着他的手,问东问西,你言我语,十来句后,越发亲密起来。
贾昶冷眼旁观,心中恶寒,当年贾宝玉也曾纠缠过他,只是他每次见到贾宝玉都保持安全距离,张口闭口就是圣人的微言大义,硬生生的将贾宝玉劝退,如今看来,秦钟怕是很难摆脱贾宝玉的纠缠。
贾昶叹了一口气,对着秦可卿使了一个眼色,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队伍,在屋外说话。
“不知小叔叔何事叫我?”
秦可卿笑靥如花,风情万种,艳压群芳,魅力惊人,娇声问道。
贾昶目光扫了一眼秦可卿,他又不是贾珍,不会做出有违人伦之事,淡淡的说道。
“宝玉可是个男女通吃的,小心你那弟弟被人带坏了,成了宝玉玩物!”
秦可卿听到这话,俏脸之上灿烂笑容瞬间消失了,连忙转身回到屋中,找了个借口将秦钟从贾宝玉身边叫走,再也不敢让自己弟弟和贾宝玉单独相处。
贾宝玉看着秦钟离去的身影,小眼神无比哀怨,看得贾昶恶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