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都再一次进入诡异的平静中,但女皇的身子确实每况愈下。
她甚至还很年轻,但每每刻出来的神色血迹都让乌佑感到惶恐和害怕。
她不止一次的撂下桌案上那些她曾经神往的奏折,脚步不稳的冲向女皇。
她在害怕。
可怜从来没有真正经历过风雨的少女,野心勃勃之下是过分脆弱的支撑。
包容她支持她任性的母亲,却在一日日凋敝。
乌佑非但没有被惩戒,甚至还将人带在自己身边学习,她什么都没有说,也并没有立储,但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陛下的心意。
皇女们愤愤不平,但却又缺少直接反抗女皇的勇气与决心。
病弱垂危的雌狮牙齿也是锋锐有力的。
还不如等到幼狮上位再一击即中。
但女皇并没有给她们这样的机会。
优秀的皇女们看不到外面还没有征服的世界与领土,她便强迫她们睁开眼睛,用手将她们的眼皮使劲掰开。
二皇女深夜来访,疲惫了一天的乌佑懒得换上更加正式的衣服,只懒怠的披着一件外衫,原本依靠在殷思阳胸前,只能支起身子,只是没一会又趴到了茶几上。
待客之道简直一塌糊涂。
但二皇女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她一向知道自己这个皇妹是如何惫懒的性子。
面容柔和的女子衣着华贵,脸上依旧带着惯有的温和笑意,只这笑意,更多了几分疲惫,也多了几许真诚。
乌佑和她没什么话讲,夜晚的困倦也让她提不起精神去应付对方,两人只是对坐着喝茶。
当然,乌佑喝的是蜜水。
“若皇妹能够更上一步,会如何呢?”
她说的隐晦,但其中暗含的意思却让在场的人侧目。
三殿下逼宫之后全身而退不说,还颇得陛下青睐,这简直就像是陛下被下了降头一样。
反观其他皇女,却是话语间也要百般隐晦与避讳。
藏在房间后的殷思阳眉心皱起。
看不到二皇女的神色,他只觉这是对方给妻主下的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