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疯了!!”陈夫人尖声大叫,难以置信瞪着自家男人。
陈友贵气得心窝子疼,劈头盖脸又揍她,“我疯了我疯了我是疯了,我为谁?还不是为救你那不成器的儿子!败家玩意儿。老子所有现钱都被压在库里,如今米价又被一压再压,我不出货我能怎么办?”
“我等得起你那败家儿子等得起么?你以为上下疏通关系只要三五个铜板?你儿子犯的是杀人重罪,我上下打点一圈下来,万贯家财都得散尽!”
“啊啊啊!”陈夫人捂着脸痛哭流涕,也不知是为儿子悲哀,还是为家财散尽悲戚。
陈友贵瘫椅子上长出口气。
女儿没死多久,儿子又要坐牢,陈友贵觉得这可能就是报应,当初真不该趁乱拔高米价赚黑心钱,如今真是有钱赚没命花。
命,全都是命!
玉琳琅那厢,主仆二人尽情吐槽卞家母子,一路逛到东市买了好些顺眼小玩意儿,这才把自己哄高兴了。
俩人远远看见支着摊的二牛,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二牛很高兴,忙招呼她们坐下,“玉小姐您来的真巧,我打算做完今天,明日便带师父骨灰回乡,把他和师娘师妹埋一起。”
玉琳琅看看四周,生意十分萧条,所有行人商贩都离他这摊远远的。
二牛憨憨一笑,忙活着把热汤饼给她们端上桌,“我能理解他们,毕竟是杀人犯的徒弟嘛,他们害怕理所当然。”
“没关系我反正已打算回五壶县,到时也有时间多陪陪师父一家。”
“师父走之前留给我一笔银子,我计划回五壶县盘个小小铺面,开个小梅花楼吧。总得把我师父这门手艺发扬下去,才不辜负他老人家一番期许。”
玉琳琅尝了一口,笑道,“嗯,有你师父七八分火候了。饼叔一家在天有灵也会高兴,你好好生活下去,努力。”
“我会的玉小姐。”二牛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玉小姐突然觉着,这暗沉沉的天,似也拨云见日般亮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