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永杰这厮,从押送回京入住牢狱,至今也有半月多。
大理寺大牢不是好蹲的,裴永杰整个人形销骨立瘦了一大圈。
他每天都想着裴国公府能把自己全须全尾捞出去,想着只要老国公在,他好歹也能捞回条小命儿。
毕竟他也是挂在老国公名下的儿子,当年老国公膝下无子多年,仅有裴鸣凤一女,故而将之过继了去。
正是因为他给国公府带去的福气,老国公夫人才能诞下她那宝贝儿子裴永基。
虽说国公府后面将他退回二房,但他好歹还挂在老国公名下,那就是老国公爷的儿子。
如今儿子有难,老国公即便卧病在床,还能不伸出援手?
裴永杰被人押来,战战兢兢跪倒在地,一瞧这文武百官跪一地的场景,心下登时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裴永杰!瞧瞧你自个犯下的这些事。罄竹难书!”皇帝抄起手边几本拖拖拉拉的折子,接连丢在裴永杰脸上。
裴永杰哪里敢躲,哆哆嗦嗦翻开两页,恐惧袭上心头,整个人几乎瘫倒在地。
“陛下,陛下饶命,陛下!”裴永杰狗爬似的扒拉几下地面,膝行上前重重叩首,“微臣这些年也是受人蒙蔽居多……”
“你还敢推卸责任!”皇帝又将一本罪状折子甩他脸上,冷喝,“裴永杰对朕不忠待民不仁,念你是皇后亲族太子舅父,死罪可免活罪不能饶。廷杖三十逐出京去,带上你的一家老小,去边城吃吃风沙醒醒脑子吧。”
太子闻言,整个人都哆嗦了下。
他已极力做小伏低,没想到还是被父皇点了名。
同样如丧考妣的还有裴永杰本人。
陛下此举,是要将他二房全家都流放出京啊!啊啊啊!
“陛下!微臣糊涂!”裴永杰这下知道恐惧了,毕竟板子不打上身,永远不知痛,祸及妻儿他晓得疼了。
“微臣即便犯下滔天大罪,可罪不及妻儿呐!”
皇帝不想再听他申辩,挥挥手,“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