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是因为因为接下来,她真的就这么被绑定在在了老方圆一米的范围之内,看着老人身上发生的一切。
儿媳妇将抚恤金抢走,老人缠绵病榻,无人看护,最后病死在了那冰冷脏乱的床榻之上。
她就这么在老人身边看着一切。
无能为力。
变态的是,老人所有身体和心灵的感受,全都同步到了她的身上......
悲伤,病痛,饥饿,寒冷,孤独...
种种感受,全都同步到了她的身上。
纪纾禾忽然觉得,这意识觉醒还不如不觉醒。
因为她平白无故的多了无能为力之感。
老人最后死在了一个寂寥的深夜,月头当空,走的并不安详。
纪纾禾只觉的咳的要喘不过气,每咳一下,牵动着五脏六腑都跟着疼,因为衰老而脆弱的骨头就好似随时都会散架一般。
那一口怎么都没能提上来的气压的胸腔似随时都会将胸腔给挤压爆炸一般,无处宣泄只能胡乱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一下又一下。
纪纾禾坐在床沿上,静静的看着老人的挣扎,她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做不了。
四肢百骸的都烙上了老人的痛苦,心里头的痛苦更是挥之不去。
一直到老人咽了气,她还沉浸在那痛苦之中久久不能平复。
突然,纪纾禾冲到了门口,看着那被阴云敛去的月亮,忽然便冲着空气怒骂道。
“你他妈的凭什么要让老子经历他人苦?”
若是以前,她还不知晓无能狂怒是个什么意思,那她此刻算是切身体会了。
简单概括为两个字,就是:卧槽。
喊完她忽然冷静下来了,她意识到了什么一件事儿!
她可自由活动了,她再回过头去看,眼前的世界开始一点一点的消散,准确的说,是从那老人的尸体开始,眼前的一切就如同化作沙粒一般逐渐消散。
纪纾禾惊了,难不成那些消失的人,就是在这个时候,连同梦境一起消散的吗?
她没能走出去?
这个念头正冒出来,那种两眼一抹黑的感觉再度袭来。
她的目光最后定格在屋内的那个黑洞之上。
那个位置,原本应是老人所在的位置。
......
清晨,梦醒。
纪纾禾还没睁开眼睛,便闻到了一阵熟悉又好闻的芙蓉花的味道。
她一睁眼,发现锦儿姐倚在一把躺椅上,圈子着自己还没醒。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横七竖八的躺在那已经熄灭的篝火旁的其他几人。
一个都没少。
她也没有。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