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越闻脸上满是怒气。
这小贱人骂谁呢?
莲娘子更是怒不可遏。
她甩手露出那张心虚挡了许久的脸来,满是愤恨的瞪着姜安宁。
“姜安宁!”
姜安宁慢吞吞的转过身,似笑非笑的与人对视:“莲娘子有何指教?”
莲娘子瞬间又多了一层心虚,有些骑虎难下。
盛越闻目光狐疑的看了过来。
莲娘子咽了咽口水,生怕被人瞧出端倪,佯装凶狠:“你、你别得意,我很快就会成为江安县最厉害的绣娘,到、到时候……”
她磕磕绊绊了好一会儿,也只憋出来句:“总有你来求我的那一天!”
“那我就,期待那一天了?”
姜安宁好像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实在憋不住笑意,哈哈的好大声。
“你……”
莲娘子气闷不已,扬手就要上前去打人巴掌。
姜安宁目光陡然凌厉,语气幽幽:“你也想去陪赵海作伴吗?”
莲娘子:……
她吞了好几下口水,手缩回来,目光与姜安宁对上,犹如看见了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莲娘子吓得连连尖叫。
“你、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鬼!
姜安宁是鬼!
那个只会逆来顺受,连跟她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姜安宁,被鬼上身了!
她不是人了!
莲娘子形容疯癫的落荒而逃,姜安宁瞧着人狼狈的背影,嗤笑不屑。
她确实不是人,她现在是向赵家索命的恶鬼。
宋尧满是狐疑:“你跟那莲娘子认识?”
盛越闻也不由得看向姜安宁。
“认识!”
姜安宁坦坦荡荡:“她与我是同村,还是邻居。”
“她哥哥还与我议过亲事,不久前刚刚退婚。”
宋尧眨了眨眼睛,懵了好一会儿,随后瞪大了眼睛:“与你议过亲事,刚刚退婚,那不是……”
赵海吗?
姜安宁‘嗯’了一声,点头:“她就是赵海一母同胞的妹妹,赵银莲。”
“啊?”
宋尧惊得张大了嘴巴。
“那她跟你是师出同门?”
要真是这样,岂不是说,这莲娘子,真有几分本事?
姜安宁嗤了一声,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我师出同门,她也配!”
“啊?”
宋尧有些懵了:“那她是?”
“从前,我刚……”姜安宁正要说,眼见着在旁边偷听的盛越闻,都快要把脑袋贴到二人身上了,忙扯着宋尧退开。
二人冷不丁的离开原地,盛越闻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整个人朝前扑了出去,直摔了个嘴啃泥。
“我***你***……”
没理会他口齿不清的骂了些什么,宋尧满是嫌恶的呸了一声:“晦气!”
她拉着姜安宁的手:“咱们走,离这种恬不知耻的脏东西远点,免得沾了晦气。”
“好。”
姜安宁看了眼盛越闻,唇角微弯。
她轻声道:“想来,今晚怕是有人要睡不着觉了。”
宋尧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
姜安宁便与她说起赵银莲来。
“从前,我刚靠着绣品赚了些钱,勉强得以温饱时,赵银莲便随着张氏,找上门来,想让我教她做绣活。”
“不过只学了两日,赵银莲就喊苦喊累,怎么都不肯学了。”
“倒是好有脸的,去城里头的绣坊接了活回来。”
“可惜,她连穿针引线都做的生疏磕绊,为了应付绣坊,也为了不赔违约金,便将那些绣活,一股脑的丢给我来做。”
宋尧满眼震惊:“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可一想到公堂对质时,赵海那一家子的品行,她又不觉得奇怪了。
她随即又想到:“这么说,莲娘子根本不会什么双面绣?那盛越闻……”
“被骗了。”
姜安宁嘴角的笑意暗压着讽刺。
上辈子,赵银莲与她学着做绣活,因为懒学不成,就毁了她的手,让她再也做不了绣活。
原本,她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赵银莲跟赵江两个人。
没想到,赵银莲会主动送上门。
“听姐姐之前说,盛越闻允诺承担五成的费用,才说服了安夫人同意,在江安县打擂台的。”
宋尧‘嗯’了一声:“确实如此。”
“估计,他也不会想到,这莲娘子,竟然是空有虚名……啊呸,分明是个骗子才对!”
“大概此前,盛老板是以为此次擂台稳操胜券,所以才敢如此承诺。”
“确实。”
宋尧:“只如今擂台之事已定,我倒要好好看,他要怎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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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夫人约摸不是善茬,不会允许盛越闻出尔反尔,坏了她的信誉。”
姜安宁笑着举起茶杯:“那便要提前恭喜姐姐了。”
“盛老板此前以为稳操胜券,为了做噱头,只怕奖励会设置的很丰厚,大半身家都要折进去。”
“眼下却要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恐怕连越闻绣坊的信誉度都要跟着大打折扣。”
“为了填补上空缺,盛老板少不得要变卖家产。”
宋尧一寻思,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
“即便他想要赖账,安夫人怕是也不会允许。”
她咯咯地直笑:“不知我爹在天有灵,知晓他的家产,兜兜转转地,还是落回了我手里,会不会气的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