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上一段时间,就要去找老仵作闹一闹,从他那里扒下来一层好处来。
便是不能拿一篮子鸡蛋回家,也得琢磨着蹭人一顿下酒菜。
老仵作回回都要骂街,骂两人是不要脸,在他这吃吃喝喝连带着拿回家的,早就超过了一块银锭子的价值!
这些都是后话了。
反正,差吏二人,现如今是完全不知这金丝小种价值几何,只是听着这名字,就觉得厉害。
仵作收了茶叶,美滋滋的走了,也不介意这俩人又拿他当免费大夫使了。
差吏打量了眼姜安宁,主动报上姓名:“我本家姓宋,家里人都喊我玉宝,小娘子若是不介意,尽管喊我一声宋大哥!”
姜安宁识趣的应声:“宋大哥。”
宋玉宝就是先前抽张氏鞭子,丝毫不留情面的差吏。
他斟酌着出声询问了句:“小娘子与这贼妇是……”
瞧着刚刚他动手打人时,完全没有心忧之态的姜安宁,反倒是等他打的差不多了,才出声喊他歇息喝水,实在不像是正经过来探望的。
反倒是有些像是过来看笑话的。
小主,
可谁会没事花钱来牢房这样的腌臜地方看热闹,也不怕冲撞了?
“我与张氏,有不共戴天之仇!”
姜安宁眼中不加掩饰的恨意,让差吏都有些惊吓住,险些脱口而出一句:这贼妇杀你爹娘了?
可再一想,这话实在是有些过于冒昧了?
更何况,他也没听说,这贼妇身上背着什么命案,否则,就凭她当堂辱骂县令,还不得追究个从重判处?
那难道是……“她抢你男人了?”
姜安宁:……
宋大哥,你好像更冒昧一些。
她嘴角微微抽了抽:“我曾经与她儿子订下亲事……”
“这贼妇把你们的婚事儿搅和黄了?”
这样的事情,倒是也挺常见的。
姜安宁:……
她苦笑了下:“若是张氏能把我与她儿子的婚事搅和黄了,我怕是不仅不会恨她,还会感谢她,说不定还会给她养老送终呢!”
宋玉宝“诶?”了一声:“那你这是?”
姜安宁简单说了下她与赵海退亲之事,包括赵海与赵家人,是如何诓骗她、奴役她的。
宋玉宝顿时气的不得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旁边的差吏不免咂摸着嘴,稀奇了声:“这事儿,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
“什么你就耳熟了,别又乱说话……”
宋玉宝刚斥了人一句,旁边的差吏已经想起来是什么事儿了:“你就是那个姜安宁吧?”
姜安宁冷不丁被人喊了名字,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本家确实姓姜。”
“姜安宁?”
宋玉宝显然也是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的,他冷不丁的想了起来,脸色一片涨红,贴近那差吏耳边轻声询问:“那个赵海的未婚妻,特别能赚钱的绣娘?”
“是呗!”
“当时你不还总说,要是你能认识这么能干的小娘子讨回家来做媳妇唔唔唔唔唔……”
那差吏是个大嗓门,说话更是不过脑子的,什么都往外吐露,羞臊的宋玉宝脸色涨得通红,大手挥过去捂住了人的嘴巴。
“你个没把门的,胡咧咧个啥。”
宋玉宝满是的歉意的跟人说道:“实在是对不住,我这兄弟是个憨傻的。”
姜安宁略显尴尬的笑笑。
宋玉宝也知道自家兄弟刚刚那话确实是冒昧了,人家小娘子大度不计较,已经是给面子了,遂揭过不提。
“妹子你尽管放心,只要这贼妇一日还在牢里,我保管她往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他自做下承诺。
姜安宁笑笑,推诿了句:“如此怕是会麻烦差大哥吧?千万别因为我这点儿小事儿,连累了差大哥您,那样我会过意不去。”
“什么话?这点小事儿,我还是有权利做主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