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姜安宁对方婶子的帮助,远不如对隋然两口子那般,大把大把的花钱。
可也是不差的。
尤其是姜根山夜宿暗娼馆这事儿……这件事情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扎在了她的心里。
如果不是能够跟着安宁做事,又得了人的劝说,她恐怕此时并不能够如此冷静。
更不要说,去获得什么真相了。
何况,那天之所以能够从周然的口中,逼问出真相,也是因为姜安宁的帮忙。
若非如此,她与姜根山只怕早就已经闹得不可开交,再也没有办法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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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要说,这两天跟着隋然两口子出去摆摊,她还是赚到了钱的。
可能这钱在姜安宁的眼中微不足道。
但对她们这样在土里头刨食的人家来说,已经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她们这儿本就不适合种庄稼,辛辛苦苦的忙活一年到头儿,也根本剩不下多少粮食。
去掉要交赋税的那一部分,也就勉强能让一家子糊口。
甚至是想吃饱都不容易。
半碗的米要加上三碗的水,总是把饭煮的稀稀的,一家子人才能够多分上一口,多喝上一口水饱。
可这两天她赚到的钱,足够她们一家子,买上一个月的米粮,饱饱的吃上顿干饭。
甚至这落到手里的钱,还能留有余缝的砍上半斤肉,买两根大骨头棒子,回来给全家改善改善伙食,添一添油水。
这放到从前,那是她想都不敢想了似的。
如今安宁提议要做这个什么辣胡汤,摆明了就是想再帮扶着她们两家,把日子过得更好些。
她哪里还会有什么说的?
若是这样还推三阻四,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岂非太过于不识好歹?
“诶呦,安宁,别说是一成了,就是两成,三成那也是你该的!”
方婶子说着,看了眼隋然,在人眼中看出差不多的意思,便放心的说道:“要我说,我们就应该分你五成,不,不不不,六成!”
这寻常的师徒关系,还讲究个三年效力呢!
安宁这般帮她们,更是理应拿大头儿才对!
隋然也跟着说道:“安宁,你尽管放心,咱们都是不怕吃苦的人,只要你肯教,甭管有多难,咱们一定用心刻苦的学,定然是给她学会了为止,绝不会辜负你的一番心意。”
方婶子点点头,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这辣糊汤做起来,其实也不难。”
姜安宁笑着安抚了人几句:“婶子跟贵诚嫂子你们也不用这样紧张,没得倒是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反而会憋出病来。”
“要说难,唯一比较难的,就是做这辣糊汤,需要一味香辛料。”
她微皱了皱眉:“得是必须有这味香料,做出来的辣糊汤才纯正好吃。”
“也更能够发挥驱走寒气的效果。”
可着香料,在她们江安县到底有没有,她还真就不是很确定。
姜安宁懊恼了下,感觉这话题说的实在是太仓促了,连些准备都没有。
万一江安县根本就没有卖这味香料的,那岂不是让方婶子跟隋然她们空欢喜一场。
方婶子跟隋然光是听见“香料”这两个字,就已经紧张起来。
像她们自个儿家里头做菜,哪里有什么香料不香料的?
也就是隋然吧,因着姜贵诚本事儿,寒冬腊月的时候,总能进林子里去,打上那么一两只野鸡野兔什么的,给她打打牙祭,这才在炖肉的事儿上,多了些手艺。
可即便如此,隋然真正接触过的香料,也是少之又少,不过是家常的那几样,都是寻常比较容易寻见,也容易买到的。
但姜安宁说的这个,很明显就不是她们经常能够遇见的。
“不过,这事儿倒是也不用太担心。”
姜安宁懊恼了片刻后,很快的冷静下来,多想了几套解决方案。
“就算咱们这儿没有,过往的那些船商手里头,肯定会有。”
“还有那些番域过来的商人,指不定也会有。”
“唯一比较难的大概就是,咱们一时半会儿只怕遇不见这些人,如果在江安县寻不到的话,少不得要多等等机会才行了。”
姜安宁少不得又苦恼了下。
方婶子看她苦着一张小脸儿,心知这恐怕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迭忙出声安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也莫要太担心太着急了,凡事总归是讲究个缘分。”
“那老话不是都说了吗,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隋然反应过来,跟着人的话说道:“是啊,这想法能做成,自然是好的。”
“可如果是真不行的话,那也只能说明咱们暂时与这事儿还没有缘分。”
“你可千万不要在心里头给自己太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