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按我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她醒过来的机会十分渺茫,且随着她沉睡的时间越来越久,这种醒来的可能就越来越小,没想到……”
谢玉桐声音顿住,脸上多了几分奇怪之色,像是陷入了巨大的困惑。
“总之,你赶紧拾掇拾掇,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吧。”
她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你形容。”
这话听着,倒好像是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姜安宁瞬间就急了起来。
她也顾不得拾掇什么了,急急忙忙的就要往外跑。
谢玉桐伸手拦住了她:“诶诶诶?你这样往外跑什么?先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出去,衣裳都还没穿戴整齐呢。”
“放心吧!那位绣坊的老板,如今正生龙活虎着,与人吵架骂街呢。”
谢玉桐叹气:“我是想着,你们关系亲近,过去兴许能够帮着劝和一些。”
“她是个病人,又刚刚才醒过来,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哪能这样大动肝火?”
“更何况,她这冷不丁的醒了,也着实是让我们都觉得意外,为了病人的身体状况着想,也总要再细致的做个检查才行,免得暗中藏着什么咱们不知道的病灶,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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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桐说着,也是有几分无语。
“不过我瞧着,她确实不像是还有什么问题的样子。”
“就是这两个人再这么吵下去,只怕我这回春医馆,要被他们给拆成废墟了。”
姜安宁一时间有些傻了眼。
“啊?”
谢玉桐瞪了她一眼:“还啊什么啊?赶紧的拾掇拾掇,出去帮忙劝一劝。”
姜安宁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神情木木的哦哦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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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医馆后院一片狼藉。
宋尧叉着腰,怒斥着眼前的魏秋月:“今儿你不把话说清楚,我跟你没完!什么人鬼情未了?什么我与短命鬼夫君夜夜笙歌,乐不思蜀,不肯醒来?”
“你给我站住,你别跑!有本事儿胡言乱语,不敢承认了是吧,你站住,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姜安宁来时,就看见魏秋月在前面跑,宋尧在后面追。
她逃、她追、她插翅难飞。
“宋姐姐,宋姐姐!”
姜安宁一连喊了两声,才制止住眼前乱糟糟的场面。
“安宁啊。”
宋尧看清楚来人,一时有些难为情。
“宋姐姐!”
姜安宁颇为激动的,将人上上下下都仔细看了一遍。
确定人完好无损的,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即关心的问:“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宋姐姐怎么还和魏老板打起来了?还把医馆给砸了……”
说起这事儿来,宋尧不免更加难为情。
她瞪了一眼魏秋月:“还不是她,跑到我跟前儿来胡咧咧,说什么我睡了这么久还不醒,肯定是被我那个死鬼丈夫给勾了魂去,在地府里头做恩爱夫妻,说我是好容易开了荤,乐不思蜀,舍不得醒。”
宋尧气得不行:“她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说着,就再一次挽起袖子,摆出一副要跟人再大干一架的架势。
魏秋月边跑边躲,嘴上却还是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的理直不直,气都壮:“我那不也是为了你好吗?”
“要不是听说,你现在跟个木头人似的,躺在这里,看起来跟死人就只差呼吸没停,最需要有人来刺激你的情绪,帮着你苏醒过来,我怎么可能会来这里?”
“结果你倒是好,人倒是醒了,却一点儿都不是好赖。”
“真要算起来,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你你你、你这是忘恩仇报。”
“你令人不耻!”
魏秋月大声的嘟囔的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做人大度,我不跟你计较。”
说完,就慌里慌张的想要偷偷溜走。
“你给我站住,别跑!”
宋尧眼疾手快的追了上去,奈何魏秋月就像是早有预料一般,走位丝滑灵活的,躲开了她的拦截,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回春医馆。
“有本事你就别再回来,让我抓住你,非得撕烂你的嘴!”
她站在门口气的跳脚。
姜安宁却莫名有种,她好像也并不是很生气的感觉。
反而有些乐在其中。
不过人醒了,便是大好事儿。
她上前去安抚了人一通,哄着人安静下来,让老大夫给人把脉。
确定了确实没什么事儿,方才安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