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说,是没有见到绑人的绳索。”
王尚皱眉:“这么说,他身上有被绑缚过的痕迹。”
“也不确定……”娇娘蹙眉:“除了头颅是比较完整的,能够辨认的出来,是周然本人,尸身,大部分是溃烂掉了。”
“不过,乌兰说,周然的尸身,再被蛆虫腐蚀之前,应该是比较完整的,看起来并不像是被乱石砸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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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可能,在他死前,身体是得到了一定防护的。”
“死因是因为头颅裸露在外,缺乏保护,加上巨石的冲击,才会直接砸断了。”
王尚皱眉沉思。
“正常来说,就算人遭遇了巨石的冲击,应该也不会头颅与身体分离,大多数都是巨大的颅损伤,内脏伤等。”
“除非……”
娇娘看着王尚,二人异口同声:“他是被固定在那儿的!”
“眼睁睁看着巨石从高处滚落下来,将他的脑袋,活生生从脖颈上,给砸断飞了出去。”
王尚“嗯”了一声。
娇娘沉声:“乌兰说,人有可能是被活埋的,不过具体的情况的,她还要再做更详细的检查与勘验。”
“如果是被活埋,那周然很可能在巨石滚落之前,就已经死了。”
“凶手只是为了伪造他死于山石滚落的假象……”
娇娘声音安静了片刻,抬头看向王尚。
王尚回望着她,两人显然是想到了同一件事儿。
“当年,我们意图伪造桑静婉与其夫,死于山石滚落。”
“只是她可能是有所察觉,避开了那条路。”
所以他们才不得已伪造成土匪求财,拦路截杀。
“尽快找到招妹。”
王尚冷声吩咐,心里却不太安定。
娇娘“嗯”了一声:“已经安排人去寻了。”
此事,若是他们当中出了叛徒,那可能还好些。
将叛徒除了便是!
可万一不是。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周然是活着的时候,被……”
娇娘声音轻颤,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如果周然不是死后,被人伪造了死亡现场,而是活着的时候,眼睁睁看着自己被……
娇娘光是想想,就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杀人不过头点地。
就算是她杀了那么多的人,可也基本都是一刀毙命,从来没有用过这样残忍的方式。
王尚自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
同为杀手,同样是不知双手沾了多少条人命,他也觉得,杀人不过头点地。
若无深仇大恨,何必如此残忍。
“你说,会不会是……”娇娘声音轻颤,微顿片刻,看向王尚:“姜安宁?”
“不可能!”
王尚想都没想就厉声否认了。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黄毛丫头,怎么可能制服周然,让人心甘情愿的被活埋在乱石滑坡之处,眼睁睁等死?”
娇娘微抿了下嘴巴,不置可否。
王尚深吸一口气:“如今猜测再多也是枉然,先等乌兰那边出结果吧。”
“尽快找到招妹。”
“还有赵海!”
娇娘不免道:“周然都已经死了,赵海会不会也?”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总不至于一个大活人,能人间蒸发吧。”
王尚目光冷厉:“凡事只要做过,必然会留有痕迹。”
娇娘轻“嗯”了一声,没有再争辩什么。
二人心里,也差不多都不再抱有乐观。
江安县就这么大,月余时间,就算赵海没死,恐怕也已经逃离江安县,不知所踪了。
天高海阔,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人,简直无异于海底捞针。
“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招妹。”
王尚冷静之后,缓缓开口:“姜安宁如今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况且,不久后,她便要进京,赵海就算想要找人报仇,也越不过咱们的视线。”
但招妹的消失却不同。
如果只是他们之间出现了叛徒,想为桑静婉报仇,倒也不足为惧。
可万一不是他们之中的人……
“我只怕,当年的许多事情,已经为第四人知晓。”
这么多年,宫中、江安侯府与他们之间,相互较量,相互试探,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如今却有人在模仿他们当年,企图对桑静婉做,却并没有做成的事情。
这何尝不是一种报复与警告?
正在专注绣志怪图的姜安宁,莫名觉得后背有些沉重。
好像无形中背上了一口大黑锅。
她抻了抻腰,略活动了下肩膀,丝毫不知周然的尸身与头颅,竟然被王尚他们给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