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一下没听懂，“就是晚上才有夜市啊！”

谢行直白地道：“晚上要睡觉。”

“……睡你个头！”江怡这下听懂了，咬牙瞪着谢行：“什么话你都能说出来！”

谢行神情清正，眼中却带着笑，故意反问：“睡觉为什么不能说？”

“我说不能说就不能说！”江怡蛮横回应了谢行的调笑，不容反驳地拉着他走：“我不管，我要去逛夜市。”

谢行只能顺从。

蓬莱本就民风奢闹，又逢开岛，街上更是人流如织。

从街头逛到街尾，置身于这喧闹的人群中，江怡一时竟有些恍惚。

北冥孤高寂寥，她真的是许久没有见到这么旺的人气了。

正晃着神，突然眼角划过一片流金溢彩之色，江怡微微转头，定睛一看，是一只金彩龙鱼灯。

原木细雕的灯柄握在一只修长冷白的手中，顺着那只手往上看，是一张清俊的面容，湖水般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吸进那里边去。

江怡一霎红了脸，却没移开目光，笑着看他：“你什么时候买的？”明明手一直抓着她，一刻也没松开过。

谢行没回答，只是把灯递给她，反问：“还逛吗？”

江怡接过灯，手指点在鱼眼睛上轻晃了一下，灯中烛火摇曳，灯外金彩成霞。

“不逛了，”江怡也逛尽兴了，此刻兴致倒在这灯上，“我们回去吧……不过你说小望搞定他那外甥孙女了吗？”

想到那小姑娘，江怡禁不住感叹岁月如梭，没想到小东方的女儿都到能嫁人的年纪了。

“不知道。”谢行对望舒霖的认亲进展不感兴趣，他有更想做的事。

……

房间的窗子临街，从高处看，楼下街市又是不一样的风景。江怡眼中蒙着水雾看不太真切，只见得灯影穿流，华衣映笑。